位姑娘趕緊出發。
柳新雅面無表情,走過袁寶兒的身邊的時候,低低的刺了她一句:“你就這麼想進蕭府當奴才?還要拉上我?就不怕多一個競爭者,害得你自己選不上?你真的以為我就一定會被退回來嗎?”
袁寶兒驚異的看了她一眼,本來已經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想到當初進古凡牙行柳新雅的心機手段,真的開始不安了。
一路行來,穿過喧雜的東集市,柳新雅她們所在的馬車漸漸駛入南城的富人區。環境一下子幽靜下來,處處是高門大戶。不時有鮮衣怒馬的少年,或是一架裝飾豪華的馬車馳過,從輕紗捲簾的車窗處,隱約可見鮮豔的衣飾,一看就知道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家眷。看得她們車上這些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孩子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透,車上的氣氛隨著蕭府的臨近愈發緊張起來。
蕭府坐落在繁華的城南富戶中間,佔地十數頃,這樣的黃金地段,能買下這麼多地建園子,果然不愧是皇商氣派。
她們的馬車在側門處停下,早有一個穿著體面,氣度不凡的婆子在門口等著了,不過面色看起來有些不虞。
只見張牙婆態度恭謹的上前問好,“齊媽媽安好,有勞媽媽久等,奴家失禮了。”
齊媽媽皺著眉,不悅的說道:“怎麼晚了這麼些時辰,蕭府給你機會,你倒開始端起架子來了,居然讓我們夫人跟小姐等你這麼久!”
張牙婆連忙悄悄遞上一個荷包,“齊媽媽這話真是折殺奴家了,我不是為了多挑幾個出色的小娘子給府上送來嗎?等會希望媽媽在夫人跟前多說幾句好話,奴家先承您的恩了!”
齊媽媽不動聲色的收起荷包,態度緩和了些,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後面的女孩子們,點了點頭,“都跟著來吧!”
張牙婆招呼著柳新雅她們排好隊,跟著齊媽媽穿過外院,走過一片繁花簇錦的小花園,來到內院。
只見內院裡面雕樑畫棟,曲徑通幽,奇花異草,幽香陣陣,此間物件無一不是精緻動人,富貴逼人的氣派頓時迷花了這些小姑娘的眼。
袁寶兒記得張牙婆的提醒,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不緊不慢的走著。
柳新雅看著這間不知花費多少銀兩打造的富麗堂皇的園子,只覺得有些俗氣。這也不怪她,這園子別說跟現代那些歷經數代工匠大師改造過的蘇州園林相比,就是連隱衛那個山莊都比這裡天然動人,渾然天成。因此,她看了幾眼就沒興趣在看了。
其他同來的小姑娘中有些個已經忍不住東張西望起來。
到了大廳外,齊媽媽一揮手,自己先進去覆命。
張牙婆連忙讓她們站定,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四處張望的女孩子。
片刻後,走出來一個身穿鵝黃色窄袖上衣臉兒圓圓的的少女,她走近來仔細瞧了外面的小姑娘們,讚了句:“這回送來的人瞧著都是好的,可見張媽媽是用了心思的。好了,前邊兒的兩個先跟我進去吧。”
剩下的小姑娘們知道主人開始挑選了,頓時緊張起來。袁寶兒雖然面上未曾表露什麼,但是手裡的帕子已經被扭成了麻花。
柳新雅站在後邊,淡淡的看著,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著,身邊這些女孩子跟她一樣都是七八歲大的光景,最大的也不會超過十歲。這麼小的年紀就要離開父母家人到別人家做傭人,這在現代就是童工,違法啊違法的。果然是萬惡的封建社會!自己是說什麼都不想被選上的。
很快,有人招呼她進去。一看邊上,卻是袁寶兒在側,柳新雅從一開始一直刻意疏遠了袁寶兒的,誰知她有意無意的還是站在她邊上,一起進了屋。
這個廳房,靠近內院書房,許是夫人處理內務的地方,幾個高高的書架上擺滿了一本本裝籍好的書冊,進門處一個多寶閣將屋子隔成了內外兩間,上面擺滿了價值不菲的古董傢俬。屋子正中間端坐著一位膚色白皙的美貌婦人,她身著絳紅色繡牡丹花通袖大襖,下系藏青色六幅湘裙,裙邊滾著一圈金紅色鑲邊。她端著茶,抬起微微有些上吊的眼睛,淡漠的看了她們一眼,說:“都叫什麼名?會些什麼手藝?”
柳新雅從進屋就是一副呆呆的傻樣,有些愣愣的頭腦不靈光的樣子。她張口結舌未說話,就見袁寶兒上前行了大禮,口齒伶俐的說道:“奴家袁寶兒,小名元寶。家鄉是玉羅縣人士,從小練習過一些女紅手藝。”
夫人仔細看了看她的模樣,點了點頭,“模樣倒也整齊。”邊上齊媽媽看了看夫人臉色,知道夫人還是比較滿意的,捏了捏袖袋裡的荷包,想到張牙婆的託付,便適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