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妃鼓勵的看了她一眼,對著趙王解釋,“潤兒書畫造詣頗深,就是不知道今天表演的是繪畫。還是書法?”
其實,從視覺感官來講。蕭裕潤不論是書還是畫,都沒有太多能吸引人眼球的特色,趙王有些失望,這樣的才藝,如何進宮吸引睿帝的注意,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才女!
就連相貌,氣質出眾的蕭裕潤都比不過媚骨天成的蕭裕芯,趙王現在有些後悔,實在不該那麼草率就早早給二娘子定了人家,不然她這樣能歌善舞的娘子進了宮,肯定短時間就能得到睿帝的青睞!
趙王妃似乎感覺到了趙王的意興闌珊,連忙笑著說:“看這個架勢倒也有趣,那就趕快開始吧!”
隨著王妃的暗示,蕭裕瑾素手輕揚,悠揚的琴聲響起,蕭裕潤則轉過身,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頓時進入心無雜念之境。
隨著琴聲漸入佳境,只見蕭裕潤左右開工,懸腕開始在兩塊木板之上龍飛鳳舞地書寫起來。
趙王本無多大的興趣觀賞,可是眼光卻在望見蕭裕潤書寫的內容之上凝結了。
蕭裕潤居然左右互搏,同時寫下了截然不同的字跡。
只見她右手起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左手同時寫到——“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無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這首曹操的《短歌行》居然是被蕭裕潤左右手同時書寫上下闋而成,待右手上闋寫完,左手下闋亦同時完成!
這份一心二用左右互搏的書法功力,倒真是令趙王大開眼界。
再看完成之後的詩篇,字型是懷素草書,觀其筆法瘦勁,飛動自然,如驟雨旋風,隨手萬變,筆意率意顛逸,千變萬化,而法度具備。
就連草書的精髓,蕭裕潤小小年紀居然深諳此道,這份書法造詣確實不俗!
趙王情不自禁地走下座位,仔細端詳起蕭裕潤寫下的詩篇。
趙王妃又驚又喜,看著蕭裕潤笑得合不攏嘴!連她都沒想到蕭裕潤居然還藏著這麼一手絕活!
做在一旁的蕭裕芯又急又氣的看著蕭裕潤神色淡然的面對趙王跟王妃的讚揚,這份從容淡定頓時在幾個娘子之中凸顯出與眾不同來。
想不到自己精心準備,居然輕而易舉就被蕭裕潤超過了,蕭裕芯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今天可謂是破釜沉舟了,明知道會招了趙王妃的忌諱,還是孤注一擲去做了。
蕭裕芯對自己的婚事很不滿,可是當她哭鬧過之後,依然無法改變結果的時候,她就知道趙王妃根本指望不上,所以才冒著得罪王妃的風險,對趙王下功夫,明明效果很好的,但是蕭裕潤的橫空出世,這手左右互搏的書法絕活頓時奪走了她所有的風光!
成功近在咫尺,趙王眼裡的欣賞,蕭裕芯看得分明,可是現在趙王已經把同樣的關注給了自己的妹妹!
那麼她就只能接受那個噁心下流膽大包天的登徒子當夫君嗎?想到那天花會上被輕薄的過程,蕭裕芯就從心裡發寒,她死都不要嫁給那種男人!
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絕望籠罩著蕭裕芯,她的耳中一陣轟鳴,眼前一陣陣發黑,愣愣地瞪著趙王對四妹妹和藹的問話,趙王妃則滿臉笑容極力推崇著四妹,蕭裕芯前所未有的彷徨起來,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她做不到大姐那樣的妥協,更無法接受那樣的夫君。
蕭裕鳳敏感的發覺蕭裕芯搖搖欲墜的身軀,連忙伸手扶住二姐的肩,推了推她,“二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二姐?”
蕭裕芯慘白著臉,喃喃地說著,“我輸了,這回什麼都完了!”
蕭裕鳳就算再粗心也明白了蕭裕芯的意思,忙不迭地抬手輕輕掩住蕭裕芯之口,壓低聲音,“二姐,你瘋了,居然這個時候在這種場合失態,快點醒醒!”說著,使勁掐住蕭裕芯的虎口。
劇痛之下,蕭裕芯多了幾分清醒,沒好氣的推開蕭裕鳳,“痛死我了!你就不能輕一點!”
蕭裕鳳鬆了一口氣,“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你別在這裡發瘋就好!”
蕭裕芯咬著嘴唇,欲言又止,卻終於還是長嘆一聲,低下了頭。
是夜,趙王如王妃所願的留宿蕭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