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會勞動世子大駕的,也根本不可能去勞動世子大駕。可是晉王每次下棋時所說的話,是絕對不能外傳出去的。所以。世子李昱吉只得在一旁盡心服侍了。
“穩紮穩打固然沒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味的求穩,反而喪失了許多次翻盤的機會?”晉王用手沾了點茶水,然後在棋盤上寫下一個穩字,“要穩,就不動如山。量你是滔天洪水,我自巍然不動。就似那駭浪中的礁石,任你沖刷萬年。而你在穩中卻一直思動,想要打破封鎖。卻又顧頭不顧尾。看似穩固的局面其實四處是破綻,本王只需不斷髮起佯攻,讓你分心四顧。待得你一招失誤,本王便全盤壓上。到時候,你如何阻我?”
晉王將棋盤上的穩字擦掉,又寫上風林火山四字,然後說道:“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懂其真意。天下無人可敵。”
李昱吉盯著棋盤上的四個字,微微蹙著眉。思索了一會,說道:“我好像懂了。”
“不,你不懂!”晉王說著將那四字也一同擦去,“當今世上,真懂其義者,放眼望去無有一人!”
“難道父王您也……”李昱吉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將剩下的話又給憋了回去。
晉王見他這般模樣,不由哈哈一笑,說道:“你父王我當然也不全懂,不然也不會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說到這裡,晉王的臉上笑容斂去頓時佈滿了怒氣,咬著牙說道:“若不是那幾個豎子從中作梗,本王哪裡會敗的如此悽慘?數十年的佈局居然被幾個後生給破了,著實可惱可恨!”
“父王……”李昱吉被晉王的模樣嚇了一跳,想要上前勸說一二,卻被晉王直接打斷。晉王一揮大袖,說道:“這只不過是一城一地的得失罷了,本王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勸我,本王心中早有定計,現在好戲只不過才剛剛開場,本王得和那個高高在上的傢伙好好的玩上一把,看看究竟誰才適合坐那個位置!”
“可是……據探子來報,皇上已經調兵遣將開始追查我們訓練死士的幾個秘密基地了。”說到這裡,李昱吉稍稍停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據說訊息是錦繡那個丫頭透露出去的。”
“嗯……”晉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緩緩的捋著自己的鬍鬚,思考了好一會才接話說道:“既然錦繡能夠出賣我們,那村寨裡的人已經不可信了,一會你派幾隊人過去,把村裡的青壯都帶到其他地方去。”
“那……那些老弱呢?”李昱吉問道。
晉王陰陰一笑,冷哼了一聲:“當然送他們該去的地方,既然背叛我,就要有接受悲慘命運的準備。”
李昱吉有些不忍,“那不是將那些人往敵人那方推嗎?萬一被他們知道了……”
“哈哈……本王要的就是這種結果!”晉王面沉似水,臉上佈滿了殺氣,說道:“不但要讓那些村民知道他們的父母鄉親都死了,而且還要他們知道他們的親人都是死在朝廷的手裡!既然睿帝敢來管本王的事,當然不怕本王將這筆血賬算在他的頭上!到時候,本王手裡全都是與朝廷有著血海深仇的死士!這樣的軍隊,何人能阻?就憑那軟蛋皇帝嗎?哈哈哈……”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恐怕當今世上也只有晉王敢這麼說了!
晉王這些年早已經把睿帝吃得透透的。睿帝說好聽點就是個守成之主,說難聽點就是優柔寡斷,胸無乾坤的帝王。
就是因為這一點,晉王對於睿帝能夠繼承大統,早已耿耿於懷。
自武帝駕崩之後,大周之國器已逐漸羸弱,對外雖說仍有各邦來朝,但明眼人早已看出,那些蠻夷心裡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每年所上供的歲貢年年都在減,使團人數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其中的心思,誰人不知?
雖說大周武器兵甲冠絕天下,又在背後暗暗贊助大月氏兵甲,讓他們向外不斷擴張,打壓那些小的部族,以穩定帝國邊界。可是又有誰能夠保證,大月氏在以後還是一如既往的效忠於大周?
權力所散發出的誘惑是無人可擋的。
華夏大地有多少個先進的文明是被那些野蠻部族給推翻的?歷史書上那些血淋淋的墨跡還未乾涸。
所以,對於那些蠻夷的支援,只可用而不可信。
而對內,國內的兵士已經久未經戰陣,其戰鬥力已經下降到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
睿帝最近一系列的動作,又得罪了那些鎮守各地的藩王,看似穩固的局面已經出現了裂痕。如果一旦處理不當,將會是塌天之禍。大周的萬里河山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