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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離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他儼然已經成了大周極具影響力的幾個人物之一,睿帝的眼眸深沉起來。
那個“惠民福祿”的開辦。連睿帝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被李莫離辦的如此有聲有色,尤其是這場賽馬會過程中對那些中彩之人募集到的善款就是一筆龐大的開銷。李莫離雖然人在嶺南,但是他特意舉薦的接替人選柳新雅,居然將一切處理的僅僅有條,對於那些善款的去向更是記錄得細緻入微。
睿帝可從沒想過,這個慈善活動其實是柳新雅的創意,因此再一般人眼裡,柳新雅做的越好,就是李莫離安排的越好,因此隨著“惠民福祿”的影響力愈深遠之際,睿帝對李莫離突然產生了深深的危機感。
尤其是睿帝一心還想著能誕下皇子,趙王的外圍馬事件敗露,各種落井下石的摺子鋪天蓋地的呈上,睿帝大多嗤之以鼻,但是唯獨一條,趙王為世子結黨,謀求太子之位的罪名,令睿帝怎麼樣也坐不住了!
原本信任有加的臣子,突然開始威脅到皇位了,恐怕是每個為君者最不能容忍的事了,雖然只是莫須有的指責,但睿帝的心裡還插了一根刺。
李莫離的才華,睿帝是愛惜的,在沒有子嗣的情況下,睿帝也不是沒考慮過李莫離,只是那隻建立在李莫離跟趙王並不親近的基礎上,想到趙王故意做出一副跟兒子疏遠的樣子,其實背後一直幫李莫離謀劃著儲君的位置,睿帝就有一種深深地被愚弄的感覺。
睿帝從來沒想過自己那個看似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親哥哥居然對他的皇位有如此野心,這讓他怎麼甘心將自己的皇位傳給他的兒子。
而且他還不確定李莫離小小年紀對趙王的圖謀究竟參與了多少,若是李莫離的一切率真忠誠只是包藏禍心的居心叵測,那麼這個孩子的城府實在深得可怕。
更不用說李莫離跟尉遲玉嬋的婚事還在進行之中,有了尉遲太尉撐腰,還有什麼能阻擋他在更進一步的腳步,睿帝長嘆一聲,對著祿公公傳令,“讓趙王世子進來,朕有話要親自問他!”
李莫離進去御書房的時候,滿頭大汗,面色青白,嘴唇乾裂,整個人搖搖欲墜,卻掙扎著給睿帝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看的睿帝面露不忍之色。
睿帝示意祿公公給李莫離上了涼茶,溫言說道,“你這個孩子就是個犟的!朕心情不好,你就不會避著點?看你把自己弄得這副樣子,喝點涼茶去去熱毒。”
到底是深得自己器重的臣子,睿帝一看見李莫離出眾的絕色容顏憔悴如斯,頓時有些心軟。
李莫離接過祿公公的茶,也不做作,一飲而盡,就像他之前無數次跟睿帝暢談時一樣態度自然。
看得睿帝眼神又柔和了許多,想起跟李莫離之前叔侄同樂,君臣無間的合作,睿帝從心裡不願意相信李莫離會是那等城府深沉之輩。
放下茶碗,李莫離似乎精神了不少,聲音嘶啞地向睿帝再次請罪,“臣自知父王此次實在糊塗的厲害,聖上的責罰臣不敢不受,只是父王年紀大了,就請讓臣代父受過吧。”
睿帝深深地看著李莫離,“你不打算為你父王求情?”
“做錯了就是錯了,臣不打算找藉口推脫,縱然是有心人的算計,但若是父王沒有貪念,也不會中計,因此聖上您的任何責罰,臣都不會有任何異議。只是身為人子,未能及時制止父王的糊塗行為,臣也有錯,因此請聖上責罰臣吧!”
李莫離目光坦然的看著睿帝,一臉拳拳的赤子之心。
睿帝如何不知,趙王是被人算計上了,那筆數額龐大的外圍馬賭資在趙王事之後不翼而飛就是最大的破綻,當時李莫離根本不在京城,說趙王監守自盜也說不過去,只能說明趙王這回是被人當了槍使。
但是趙王居然一力扛下所有的罪責,顯然是在考驗睿帝的耐心,難道趙王真的覺得自己就那麼重要,睿帝捨不得懲治他了嗎?
還是趙王在故意維護他的黨羽,還在為趙王世子李莫離儲存實力嗎?
睿帝臉色陰沉下來,“你父王已經承認了外圍馬所有事都是他的主意,其他幾個朕掌握了確鑿證據參與其中的朝廷重臣,趙王也強調他們只是聽命行事,你說說,趙王此舉是為了什麼?這種國法不容的大罪,他都敢一力承擔,他是真的以為朕不敢動他?還是持寵而驕?又或者有別的不可告人的原因?”
李莫離眼神一黯,父王想得恐怕還是為他爭取太子之位儲存更多的實力,父王是打算賭這些年在睿帝這裡積累的情分,又或者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