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河部落立足存身的她,學到的最多的就是察言觀色,知道現在如果說出反對的話來指揮激怒象耳,那麼未來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她安靜的像是一根木樁,但是憤恨和嫉妒幾乎將她的心臟撕成了兩半。
象耳渾然沒有注意到莎草的異樣,如果說少年們的愛戀就像是火一樣的炙熱,那麼像他這樣幾乎如同灰燼的老人,突然重新燃燒起來,那種光和熱是足以毀滅一切的。
他在思考。
他在謀劃。
他的腦海裡冒出一個又一個的想法,然後又一個接著一個的否定了。
莎草冷眼旁觀,將那點諷刺細心的收納到了眼底,不露分毫:
石洞人這麼精心打扮,怎麼可能將好端端的女孩子送給一個已經花白了頭髮的老男人,他能做什麼?能給石洞部落打獵嗎?
大河部落固然比周圍部落強大,但是還沒強大到能干涉別的部落。石洞部落除非發了瘋,才會將那麼漂亮的女孩送給一個隨時會離世的老人,而不是用來吸引年輕男子“嫁”到石洞部落。
象耳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他轉瞬間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好辦法:“不能結成伴侶,那也能讓她到我們的部落裡來。”
怎麼來?當然是作為大河少年的伴侶“嫁”過來。
象耳想的很明白,只要那個叫做白茅的小姑娘嫁到這裡,孤立無親,到時候自己只要稍微用些手段,自然能將她拿下,叫她知曉,縱然那些少年年輕體壯,可是在大河部落裡,要想活得好,還得依靠他象耳。
莎草簡直要為象耳的大膽驚掉了下巴:大河部落雖大,也是由血脈聯絡而成的,象耳的“二首領”位置雖然頗有權威,但也並非不能取代,倘若他搶佔了少年的伴侶,惹出什麼事情來,那麼他的威信必然大大下降。而且就算在同一個部落,男人們也經常為了女人打架,倘若有少年或者青年因為這種事生氣,一怒之下舉起了石矛
所以這麼多年來,象耳雖然喜歡和年輕的女孩子們多交流,可是在大河部落裡面卻非常謹慎,有那麼幾段關係也時偷偷摸摸的,很快就給掐掉了,也因為如此,莎草才能穩定自己的位置,沒有被那些年輕的女人給擠掉。
“和白茅結成伴侶的男人,只怕會不樂意唄。”想來想去,莎草只能從這個角度委婉的勸說。
別以為她不知道男人們都是怎麼想的,看見了漂亮的姑娘就像求一晚親近,得到了之後卻又平生了膽氣,不許別的男人靠近自己心愛的姑娘,每年因為這種事情,部落裡面不知道要打多少架呢。只有長大了,感情淡了,那才會變得無所謂,你玩你的,我樂我的,名為伴侶,其實就是兩個居住在同一個部落的熟人。
但是眼下嘛,那些半大小子們正年輕,天不怕地不怕,萬一吵嚷了出去,或者打殺了起來,傳到了大河部落真正的首領耳朵裡,那可怎麼好?
象耳打了一個寒顫,但是他還是飛快的說了出來:“不會的,不會的,只要我們給她找一個最好的伴侶。”
最好的伴侶?
莎草知道,女孩子們眼中最好的伴侶,當然是好看又有本事的少年了。
但是象耳顯然說的是另外一種:“最聽話、最老實、最膽小,沒有母親的庇護,最好是從來沒有打過架的。”
這樣膽小到懦弱的男人,必然是不敢得罪部落的第二首領的。
莎草還在試圖打消這樣的念頭,只是她的聲音已經輕了很多:“就連溫順的小羊羔,也敢用沒有犄角的頭顱撞擊頭狼的。”
誰也不能保證老實懦弱的人會永遠忍耐下去。
可象耳已經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要是他還有一個妹妹呢?要是他敢說出去,下一次的大河集會”
莎草沒有說話,她知道,滿足象耳口中所說條件的,部落裡只有一個人。你們都開學了嗎?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兄妹
“哥哥,這樣不好吧?”槐葉畏畏縮縮的跟在葉猴的身後:“我還沒有到參加大河集會的年齡,不應該來這裡的。”
這也是大河集會的規矩,因為這是給單身人士開設的相親會,除了各部落的首領或者領隊外,另外那些不符合年齡和單身狀態的人,一律是不允許進入的。
槐葉比葉猴要小兩歲,還沒到能夠參加這個集會的年齡,現在出現在這座小山坡上,完全是被某個壞心腸的哥哥所逼迫的。
“喂喂喂,你的心是被野狼給吃了嗎?還是你的腦子被長牙虎咬掉了?剛才明明是你自己說想來看看大河集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