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鮮美的食物,有資格嚐到這樣美味的,只有老祖母和女神使者,然後就是每天做出辛苦工作或者在學習上表現突出的人,才能擁有這樣的榮幸。
而槐葉才來到部落,顯然並不是上面的任何一種。但是這個來自大河部落的少女,一來到石洞部落,就得到了遠超過其他人的待遇。
在吃飯的時候,她的位置能夠挨在女神使者的旁邊,甚至女神使者還將自己碗裡的鳥腿夾給她,要知道就算是每次考試的最出色者,也未必有這樣的幸運呢。
和快速成為石洞寵兒的少女不同,她面前的這個少年可就狼狽到了極點。
他的身上穿著和石洞部落不搭的獸皮圍裙,這個本來意味著身份地位的衣服,在石洞部落顯然成了異類,要知道,在這裡,清涼的樹皮衣或者是魚皮衣才是主流。
和石洞部落不搭的,還有他滿身的髒汙,居住在石洞部落裡的人就不說了,就算有一些來自不同部落的拜神者或者問醫者,他們同樣的知曉石洞部落的規矩,早在山下的那條河流裡面,就已經清洗過自己的身體和頭髮,而面前這個少年,肌膚上厚重的汙垢卻說明他並沒有經受過任何的洗濯。
當然和槐葉最大的不同則是,一個能夠坐在女神使者旁邊,而面前的少年卻是被用繩子緊緊綁住的。
當初槐葉要和石洞人離開的時候,石洞人發現了草叢中鑽出來的少年。
因為葉猴要去幹的那件事非常危險而且必須要保密,所以石洞人原來是要殺死這個名字叫做浣三的少年。但是因為槐葉懇求的原因,他們商量了一番之後,就將這個男孩用繩子捆住,帶著離開了。
浣三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曲曲,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氣。
非常生氣。
那天在叢林之中看到槐葉的身影,一時好奇的跟隨上去,沒想到居然看到了她和石洞部落的人在說話,隨後更是準備隨著對方離開。
這些日子來,本來已經不大出面的老首領頻繁出來,而大河集會後的那次行動,更是讓部落裡的人知道了老首領的意思。
長久以來,大河人已經確立了對老首領的絕對信任,所以他們毫不猶豫的就將石洞人當做了敵人。
浣三顯然不知道什麼叫做“間諜”,也沒有看過《無間道》,但是槐葉的舉動還是讓他莫名的緊張,所以才洩露了身形,暴露了位置。
石洞人對他的處置,顯然也不會溫柔,而一路上嘗試了幾次都沒有逃脫的少年,在到了這處山洞之後終於絕望,不再奔跑逃走,而是開始了絕食。
石洞人當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現在部落之中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事情要去做,他們可沒有時間精力放在誰吃不吃飯這種小事情上。
但是槐葉卻不能。
所以她將自己都捨不得吃的美味食物捧了出來,然而對方似乎毫不領情,留給她的只是一個髒兮兮的後腦勺。
“你吃不吃?”蹲的太久,碗裡的鳥湯也開始變冷,槐葉半是可惜半是惱火,真恨不得將湯水給他灌下去。
“不喝,”浣三啞著嗓子說道:“要不是那天他們人多,我早就”
“早就什麼?”一個頭發用陶梳梳的整整齊齊,用青綠藤條作為發繩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的旁邊。
不管是哪個部落的少年少女,只要到了石洞部落,那麼似乎都會變得格外好看了。
浣三認識眼前少女,知道她叫做樹苔,是白鯉曾經挑選的伴侶。要知道那時候他還很可惜,覺得狩獵了豹虎獸的勇者怎麼也該挑選一個長得好看的姑娘。可是如今再次相遇,記憶中那個相貌平凡甚至有些畏畏縮縮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看,就像是晨風中的水杉樹,修長筆直,還帶有露水的晶瑩清意。
但是隨即,身為大河人的驕傲,就讓這個少年揚起了頭顱:“當然是早就贏了,怎麼可能被你們綁到這裡。”
樹苔只是上下打量一下他,隨手用一把陶刀割開他的繩子,從石洞淘汰的石器裡找出一把石矛,扔到還在揉著手腕的浣三身上,下巴微抬:“你不是說你會贏嗎?”
“和你打?”浣三撇了撇嘴,有些嫌棄的撿起那根石矛:“贏了我能走嗎?”
他很餓,手臂也痠麻,但是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輸。
先不說對方只是一個女人,他對自己的石矛可是非常得意的,不管是硬蹄鹿還是野狼,當他想要扎中它們的時候,就沒有失敗過。
但是樹苔並不是硬蹄鹿,也不是狼,她是人,而且是在石洞部落之中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