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 姜苓覺得自己可能要考慮晚上找個地方住了。
縣政府家屬區的一棟筒子樓裡的; 時不時傳來女人的哀嚎聲; 幾乎穿破了房門; 大半個樓道里的人家都能聽見,
“江家的媳婦不會出事吧?”樓道里有年輕的小媳婦聽了害怕,
上了年紀的老婦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女人生孩子誰不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呢,要是沒了,可能也是命吧。”
江家房間外一個穿著藏青色制服的男人急的滿頭大汗,走來走去,手都直犯哆嗦。
聽著裡頭妻子的一聲聲的慘叫,男人也緊張擔憂的不行,甚至忍不住埋怨上了老母親,“我就說送淑芬去醫院,醫院有那麼多大夫,比在家生好,淑芬也就不會受那麼多罪。”
“我生你不也是在家裡的土炕生的。”江家婆婆也有點愧疚,平時潑辣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她聽著媳婦的哀嚎聲似乎比其他孕婦是要重了,江家婆婆也不免擔憂了起來,雖說她平時沒多喜歡這個兒媳婦,但她肚子裡可是她的寶貝孫子啊,建業都二十九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訊息。這不,她就是看重這一胎,打聽了好久,才在十里八鄉尋摸到最好的接生婆,而且聽說接生的娃裡十個有八個都是男孩。
江婆婆哪裡知道她這份好心居然讓媳婦受了大罪。
忽然建業媳婦沒了聲音,接生婆慌里慌張的推門出來,“不好了,是難產,孩子在裡頭卡住了,大人也暈過去快沒氣了。”
江建業聽見這話差點眼一黑,江婆婆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她的寶貝孫子,還有她的媳婦。
還是旁邊的親戚扶住了他們,說趕緊送醫院去,救人要緊。江建業的臉就跟媳婦和兒子都死了一樣,縣裡的醫院離家遠太多了,騎腳踏車都要大半個小時,還沒等到,他媳婦恐怕就在半路上嚥氣了。
他雖是縣委裡頭個不大不小的官,但以他的臉面還借不到縣政府專用的小汽車。
江建業的堂弟腦子靈泛,立刻想到了辦法,“建業哥,你不是說今天你單位裡來了個準備下放的醫生吧。”
既然藥房裡的大夫什麼病都會看,那醫院裡的醫生那肯定也一樣。
都這情況了,還不就近找醫生,能抓一個是一個。
一聽這話,江建業和幾個兄弟彷彿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立馬趕去了縣委政府。
姜苓還在辦公室裡接受著詢問,從家庭情況到對這次調動有什麼意見,好在還不至於連杯水都不給她,她慢條斯理地回答了每個問題,沒有半點驚慌。
而對方審視的目光,姜苓都好似視若無睹。
忽然一群人衝了進來,為首的穿著制服的男人氣紅了眼。
詢問審查姜苓的人還和他挺熟稔的,皺了皺眉,但也沒有生氣,“江建業,你不是在家陪老婆生孩子麼?”
“老趙,沒時間和你說了。”
江建業衝上來,抓住姜苓的胳膊,急急問道,“你是醫生不?”
“是……”姜苓有些疑惑,但還沒說下去,就直接被拉走了。
要不是沒感覺到什麼惡意,又是在這樣的地方,姜苓早就把這些人給揍了。不過被拉到江家屋裡,看到床上蓋著棉被還可見到隆起的大肚子,臉色青白虛弱的年輕婦人,姜苓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江建業一個快三十歲的大漢子看著竟有些可憐,求著姜苓道,“我媳婦難產,你是醫生,你快救救她吧。”
姜苓嘆了口氣道,“先說一下,其實我是學外科的,沒替人接生過。”
但看他們的神情,大概不知道這兩者的區別,姜苓無奈,但也不會見死不救,先按了年輕婦人後頸的幾處穴位,讓她清醒過來。
見建業媳婦醒了,屋裡的人都鬆了口氣,人還活著就好,立馬給醒來的建業媳婦灌了人參燉的雞湯,這都是江家婆婆這些日子淘換的好東西,人參至少要上了幾十年才有用,雖說就幾根參須,但也足見江家家底不薄了。
江家媳婦雖不認得姜苓,但直覺讓她認為姜苓是大夫,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大夫,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姜苓沒有多說,只囑咐道,“記住一定要保持清醒,絕不能昏過去。”
姜苓雖然沒接過生,但在醫院也旁觀過接生的手術。原本她還想著找個有經驗的人幫忙搭把手呢,可接生婆擔心被江家人怪罪,早就把自己的存在感壓的低低的,趁人不注意就跑了。
姜苓看了屋內一圈的人,比床上的孕婦還緊張,也別指望了,要是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