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點小事就對下人非打即罵,以致於侍女在她身邊都不敢高聲說話。
“滾,都是來看我笑話的。”趙雲裳現在滿心想的都是白娉婷在生辰宴上會與其他人如何在背後幸災樂禍,笑話她不僅沒能得到太子妃之位,還害得自己最大的倚仗母親長公主沒了性命。
外頭早有傳言說,長公主是為了讓自己的女兒當上太子妃,才去謀害陛下。不見最近半月來朝堂上皇帝對太子都冷淡了許多,不比以往器重。
白娉婷等貴女沒有如榮安郡主偏激所想的故意奚落她,長公主剛死,她們也不好給榮安郡主發帖子。但因此對趙雲裳的態度改變也是理所當然的。一個罪人之女,即便還是郡主,侯爺嫡女,皇后娘娘的侄女又如何,到底是不比以往了。
宗室女外戚那麼多,也不是每個都尊貴榮寵的。
像白娉婷這種家世本就雄厚尊貴的,也用不著再看榮安郡主的臉色,而另一些謹慎明哲保身的此時也選擇離趙雲裳遠些,陛下今後對榮安郡主和襄南侯府的態度還不知道呢。至於那些趨炎附勢跟紅頂白的人,自然轉眼去追捧阿諛貴女中新的翹楚丞相千金白娉婷了。
榮安郡主怎麼能接受這樣的落差,一想到以後出門都會有人議論她是罪人之女。
也許過了一年半載,金陵城的勳貴就會淡忘,不再提起。
但要她夾著尾巴做人,躲在府裡不見人,比讓她死還難受。
而且到了那時,一切也回不到過去了,都城中的貴女行列中甚至會沒了她的位置。等到有新的貴女入圈時,白娉婷那個矯揉造作的賤人說不定還會故意裝作不經意提起,提醒他人關於她的事。
會說榮安郡主表面風光,可惜有個罪人母親。
這樣的事,她太熟悉了。
只是從未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過慣了高高在上的日子,哪怕低上一分都會是心如刀割。
要擺脫這樣的處境,她必須要有更高貴的身份才可以。
比如太子妃之位。
榮安郡主微咬了咬唇,她還是有機會的。
“父親在哪裡?”
侍女戰戰兢兢回話道,“侯爺在西院。”
榮安郡主快步趕到西院,看到的卻是父親襄南侯在與兩個姬妾親熱,
榮安郡主強忍著想剮了那兩個姬妾的衝動,“給本郡主滾出去。”
那兩個姬妾也畏懼著榮安郡主,連忙拉上薄紗衣裳就出去了。
被女兒打擾了,襄南侯有些尷尬,也有些不高興。
榮安郡主看著父親道,“母親去了才半個月,你怎麼能……”
“你母親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我們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服喪啊。”襄南侯為自己開脫道,他以往懼怕長公主的強勢,別說小妾,就是青樓楚館也不敢去。長公主一去,他心頭就彷彿少了塊大石,無人管束自己享樂去了。
“父親你這樣子下去,襄南侯府都要跟著敗落了。”榮安郡主怒其不爭道。難怪母親以往都看不上父親,沒有半點出息。
襄南侯不以為然道,“有皇后娘娘在,襄南侯府怎麼會有事?”
“那要是皇后娘娘也不在了呢?”榮安郡主目光中透著偏執道,“最好的辦法,那就是讓襄南侯府再多一道保障。”
“我當上太子妃。”
“這……”襄南侯又怎麼不知道妻子長公主過去一心的打算,但正因為長公主機關算盡,也沒能成,還弄丟了自己的命,現在更不可能了。
榮安郡主緊緊抓住襄南侯的手,“父親,你去和皇后姑母說說,求一求她,讓她也為襄南侯府想想。”
“父親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你也要為哥哥想想啊。”
世子和襄南侯差不多,庸碌無為多過於紈絝,所以長公主才拼著命也要把女兒捧上太子妃的位子上去。
襄南侯本就是個耳根子軟的,三言兩語下終是被說動了,他心裡也拒絕不了那樣榮華富貴的誘惑。
————
真心為長公主之死難過的還有皇后,她也為長公主求過情,皇帝卻不耐煩理會她,不僅禁了她的足,還下令那日之事不得傳出半個字。
“薛葉就是個妖女,不知道使了什麼妖術,害死了你舅母長公主。”太子一來,皇后就忍不住一個勁地道。
“你以往那般親近她,定然也是她使了迷惑人心的妖術。”
“你父皇那般信任她,居然還在宮中為她修建道觀,你一定要勸你父皇,莫被人給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