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珩愣住了。
護莫黨剛想開噴大罵詹止信薄情寡義,但沒見到他們的盟主反駁,反而一副在回憶的樣子; 於是在幾個掌門的按壓下,他們只好繼續聽。
只有蕭離若有所思,低聲喃道:“原來他所說的都是真的。”
沐瑤正好聽到了; 拉了拉他的衣角; 詢問:“什麼真的假的?”
他盯著與自己衣物相連的纖纖玉手,意外的覺得沒有違和感; 反而還覺得這隻手天生就和他的衣角長在一起似的……蕭離頓了頓; 然後努力裝作沒發現的樣子。
“剛才在那邊的屋頂上; 他跟我說他其實是……你們宮主在武林盟的內應; 引我出去有兩個目的; 一是為了讓這些人退出星辰殿,以護他們周全,二是要告訴我真相,好讓我不要插手壞了他們的計劃。”
蕭離剛聽到的時候,還以為詹止信是故意拿這些話來擾人視聽,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也驚訝,因為原劇情裡,詹止信是和水無玉合作搞垮了莫珩沒錯,但並沒有和蕭離出去對打的這一段,所以原劇情裡,他也沒有在雲星宮向蕭離示好。
不過沐瑤已見怪不怪,原劇情有時候也不靠譜,更何況原劇情只是冷冰冰的陳述事件,而這裡是真實的世界,這一次這裡又多出了一個她,詹止信作為一個有意識、有智商的人,突然轉變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這時候,莫珩似乎也想起來了,抖著手指向詹止信,不可置信說:“你是……這不可能!”
“因為你把他們一家滅口了,所以你認為不可能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了是嗎?”他含笑而立,吐出的話卻殘忍至極:“你調查得很好,我父母也確實只有我一個孩子,你殺了我父母后,再殺掉的那個孩子……是我那時剛病逝不久的姨母,臨終之前託付給我父母的兒子,而我當時正和表兄玩遊戲的躲在櫃子裡,親眼目睹了你喪心病狂的暴行,也親耳聽見了那個女人叫你莫珩。”
詹止信臉上沒了一絲笑意,冷冷的看著他:“你手上沾滿了我詹家人的鮮血,授我武功的恩師仙逝後,我就花了十年的時間取信與你,這十年來我日日忍辱負重,還為了幫你帶掃清障礙而多次九死一生,我隱忍多年,等的就是今天!”
他說完後,水無玉就暢快一笑:“看,你做了那麼多虧心事,我此舉才是為民除害。”
莫珩氣得臉色發青,怒喝:“原來你們早已暗中預謀。”
水無玉沒有答話,她不能出雲星宮,但別人可以到雲星宮裡來。不想再聽他廢話,她點了他的**道,用不知從哪裡摸來的繩子,把已無招架之力的他和那具面目猙獰的乾屍綁在一起。
“你多年未娶,不就是一直念著這個賤人嗎?不過你明知道她被我殺了,也不敢來雲星宮找我尋仇,呵,你也沒多愛她。”
“不過沒關係,我這就把你們綁在一起,讓你們下輩子還做一對奸、夫、**、婦。”
她聲音裡全都是諷刺和十足的暢快,邊說邊把這一人一屍綁得死緊,讓水無菱那空洞而幽深的眼部對準了他的眼睛,水無玉故意讓他和它面貼面,彷彿它下一刻就要活化的撲上去啃咬他一般。
莫珩瞳孔放大,臉色黑沉,分不出是憤怒還是驚懼。
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感覺,反正沐瑤的雞皮疙瘩已經冒起來了,她不是害怕那具乾屍,而是被這種場景給悚到了。
蕭離為了保護她,也是時刻注意著她,因此很快就發現了她面色發白,見她輕微的搓了搓手臂,他解下了披風搭到她的雙肩上,低聲道:“這裡危險,你帶著你的人先撤。”
他的話音剛落,幾聲悶響從地底下和星辰殿的東西兩面傳來,整個星辰殿跟著輕微的晃了晃,其他江湖人不想為了看熱鬧而丟了性命,就趕緊撤離,幾位掌門互相看了看,也帶著自己的弟子走了。
沐瑤叫飛兒先帶弟子們離開,然後讓弟子們引著那些江湖人先回安全的晨露殿。
蕭離一直沒開口,時不時有瓦片從上滑落,他就用手在她的頭部上方擋住,等她威風凜凜的吩咐完該吩咐的後,突然攬著她把她往外送到了臺階上。
他不容置疑的道:“你不用留下來,星辰殿沒了還可以再建,快走。”
她抓住他要抽離的小臂,眼中憂心忡忡,軟軟的問道:“我從來都不擔心這些身外之物,我走了,那你呢?”
他轉身的動作停頓了,這似乎,是除了師傅和師弟以外第一個關心他的人。
然後沐瑤就看見他笑了,縱使僅是淺笑,也難讓人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