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腐屍一樣,成為那些禿鷲的食物。二是,他莫名覺得這條棺河所在的峽谷裡有危險的他不瞭解的東西,要是隨著黑夜的來臨,會對他和妻子越來越不利。昨晚上他們才被衝到這裡,或者是運氣好,在棺河的最上游,又是在清晨,故而沒有遭遇到危險。但是,現如今他和妻子已經深入峽谷之中,他們不能往後,只往往前,所以就要加緊趕路。雖然他並不知道這條棺河有多長,但是能多走些就多些吧。
“啊!”謝妙容突然尖叫一聲,她踩踏的一具看似完整的船棺的棺面突然凹陷下去,她的一隻腳就踩空了,整個人摔倒在棺面上,接著表面看起來完好,但其實裡面已經朽爛的棺面整個碎掉,她則是摔進了棺材裡面,和裡面的一具白骨來了個面對面的親密接觸。
謝妙容瞪著眼,看著底下那兩個黑洞洞的骷髏頭的眼窩,她想立刻爬起來,可是手腳發軟,根本起不來,甚至她連喊蕭弘的力氣都沒了。她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在發抖。
“十五娘!”蕭弘就跟在謝妙容身後一步遠的地方,明明看到前面的船棺是完好的,所以他讓妻子先走過去,哪想到謝妙容卻踩到了朽爛的船棺上,並且整個人摔了進去。
他知道妻子一定嚇得不輕,所以急忙跳到船棺邊,俯身下去,把謝妙容從裡面給抱出來。抱出來後,他發現妻子受傷了,船棺裡面的碎骨扎破了謝妙容的手掌,手掌上扎出一個洞,傷痕還挺深,汩汩的鮮血一會兒功夫就聚起來,形成了一條血流,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流。
謝妙容太緊張,摔下去的時候都沒有覺得疼,這會兒被蕭弘抱出來了之後才覺得手掌上傳來巨大的灼痛。
她抬起手,看到那個肉都翻卷開來的血洞,痛得呲牙。
蕭弘已經撕破了自己衣裳的下襬,然後撕下一條布來替謝妙容包紮,他的眉頭此時鎖了起來,妻子受傷了,這往下的情景更不妙。儘管是傷到了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小傷口都會是致命的,除了加速體力的流失以外,因為缺醫少藥,那傷口說不定還會感染髮炎,這會直接降低人的行動能力還有生命力,要是因此生病,危及生命。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必須,必須快點兒走出去!
他心裡著急起來,但是,這種情景下,急是沒有用的,相反,卻有可能出更多的狀況。
接下來,蕭弘都是走在前面,每一個走過的地方,總是他先去試了試,覺得安全,才拉著謝妙容走過去。
從兩人在峽谷裡醒來,謝妙容和蕭弘緊趕慢趕,一氣走了兩個多時辰,日頭已經往西落下去,峽谷裡原先有一半陽光一半陰影,此時就只剩下一線陽光還照在河面上,河面部分三分之二都已經籠罩在山壁的陰影裡了。可前面的峽谷的出口,兩人卻還是沒看到。
折騰了這一日一。夜,兩個人都是飢腸轆轆,餓還好,渴就簡直無法忍受。特別是兩人本身在棺河邊,河裡就有水,但是考慮到這條河早就被腐屍汙染了,所以他們不能喝這條河裡的水,這就更加放大了那種口渴的難耐。加上謝妙容又受傷了,她的體力加速流逝得厲害。
她問蕭弘:“三郎,我們已經走了多遠了?”
蕭弘:“估摸著有二三十里路。你再忍忍,咱們再走一會兒,說不定前面就是出口呢。”
謝妙容道:“我……我快沒力氣了,腳痛,手痛,人很不舒服。”
蕭弘停下來,看著謝妙容,見她唇色發紅,唇上都乾裂了,她的眼神也有些渙散,還有此時的臉也詭異的現出了紅色。他記得早上的時候,妻子的臉色還是青白色的,可這會兒……
他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額頭和臉,發現很燙。
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很顯然,剛才謝妙容摔落到船棺裡面受傷了,傷口發炎了,這也就造成了她開始發熱。
蕭弘心裡真是好生焦灼,接下來,是不是要停止趕路,還是繼續往前。而且他觀察現在的日頭的照射峽谷的情況,估計著再有半個時辰,可能這條棺河就完全籠罩在陰影裡了。而隨著黑夜來臨,他們兩人就得停下往前趕路,這樣的話,便又得熬上一。夜。一。夜過後,肯定妻子的病情會更加嚴重吧,到底該怎麼辦?
他在心裡迅速權衡,很快有了主意,不如先暫時歇一會兒,等妻子緩上一口氣後再趕路。
於是他四面看一看,見前頭有一小塊靠近山壁的地方,那裡是乾燥的,可以讓人休息一下。
“十五娘,走,我們過去歇一會才走。”
蕭弘扶著謝妙容走了過去,兩人靠著山壁坐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