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個情場上的手下敗將跟現在只屬於自己的男人單獨說上那麼一會話。
看著這個女人以勝利者的高姿態,帶著幾分憐憫施捨的對自己淺淺一笑,嫋嫋婷婷起身,點頭暫離。本來該做出受傷、痛楚、隱忍的江江差點眉眼彎彎,還好及時把指甲扣進手心勉強忍住了。
也覺得她今天有些奇怪的趙浩雲在房間裡只剩二人時,目光不過在江江身上轉了一圈又繼續扭頭看向窗外,對曾經的小青梅還是不理不睬。
腳步緩緩的走到床邊,把男人冰冷的大手握著貼在柔軟溫熱的胸口,江江溫聲細語把這些日子自己身邊發生的事,真真假假娓娓道來。
“浩雲哥哥,車禍裡我的手傷了,在拿筆怎麼也畫不下去,畫不好,爸爸就給我找了個老師指導。
……
宋季恆,那個很年輕很出名的畫家,你也知道的。
……
一個多月前,在機場他為了救我被砸斷了腿,醫生說就算好了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
三天後他就要去瑞士修養復健。
……
浩雲哥我捨不得你,你為什麼就不喜歡我呢,為什麼一定要我做你妹妹呢,我們明明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最該相愛白頭伴侶的。
浩雲哥,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開開心心的。我多話了,有阮紫夏,你喜歡的人陪在身邊你怎麼會不開心呢。
我走了,浩雲哥,你多保重。”
依然一言不發的趙浩雲,聽完這番含含糊糊卻飽含不捨的話心絃不知怎麼繃緊的厲害。第一次在她鬆開手要離開時手指時有回握的舉動,卻到底壓抑住了。
男人的指尖只在少女手心停留片刻又迅速滑開了去。
對於江江這次絮絮叨叨,毫無邏輯的話,他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兩天還是捉摸不出頭緒。心焦不安中,到底忍不住,仿若無意的問了問母親。
趙母對此很感慨,搖頭嘆息。
“那丫頭是個好的,有良心。聽說宋家孩子很可能後半生就只能做輪椅,再也站不起來。念恩記情的江江還是義無反顧嫁了他。才認識不到兩個月,能有什麼深厚的愛,這小丫頭實在可惜了。”
什麼,嫁,誰嫁給誰,江江,她,不行,臉色變幻不定的趙浩雲在從醫院回家後第一次主動走出房間。
一口氣衝出別墅的他光著腳,只穿著睡衣,站在院子車前才發現沒有鑰匙。轉眼,又反應過來他沒資格在開車了。
豹的速度衝進客廳,拉著驚恐司機要離開時,明白過來兒子真實心意的趙母嘆著氣。舉著他那隻車禍後,只衝著電,但從來不看不打的手機過來。惋惜無限。
“既然心理喜歡那丫頭怎麼不早說。你該知道她的性子純善,對你又死心塌地的痴情,不是會介意身體缺陷的人,現在著急,太遲了。”
開啟手機,各種訊息提醒滴滴答答響了好一會,除了些朋友和廣告都是江江這傻丫頭髮來的。
鼓勵的,逗笑的,可愛的……
還有最後一條撕心裂肺的。
“浩雲哥哥,這是我最後一次以江江的身份跟你發訊息了。
登機後我就要一心一意做宋季恆的妻子,一輩子照顧他、愛護他、忠貞不離。從今後我只是你的妹妹,好哥哥保重。
永遠希望你幸福的小妹妹。”
咣噹,手機落在光滑的大理石上,粉身碎骨。
七年過去,國外治病療養,兼遊學畫畫的小情侶終於迴歸故土。在體貼小妻子多年悉心照顧,嚴格鍛鍊下,宋季恆本來說很嚴重的腿傷,已經恢復的相當不錯。
如今他只是走路微微跛,不快步,不跑動,別人不特別注意都看不出來。
那天,這兩年因丈夫前程,兒子事業種種不順的趙浩雲的媽媽,抱著求人幫忙的態度,同些朋友去看葉家父母。
哪知道,正見客廳裡江江穿著家居服,挽著袖子,坐在小板凳上給宋季恆用中藥泡腳捏腿。見他們來了,小丫頭擦擦額頭的汗,沒有一點為難尷尬,一看就是做慣了的。
見她如此賢惠懂事,對不愛的丈夫都能做到如此,趙媽媽心裡的感慨,替兒子的後悔不是一點半點。
趙浩雲這些年,因事故放棄了自己從小嚮往的律法事業,心理恢復幾年後為生活開始從商。
棄政從商很難的,即使有家族做靠山,性子很傲的他成就也是平平。
後來不知道受了誰的蠱惑開始去資本市場搏殺,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