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換一個地方,陳郄都十分積極。
等著劉喜玉從將軍府回來,說是過兩日就前往安南縣,陳郄也沒多問,只是把看中的鋪子給劉喜玉說了一聲。
要從西南帶翡翠到京城,各地少不得要有據點,都是一道做生意,陳郄也不會瞞著劉喜玉。
不過鋪子明面上做生意買賣東西,就是陳郄自己的生意,跟劉喜玉無關了。
劉喜玉也不多問,“此事我交予你,便是信你。”
換旁人得這一句立馬就得高興起來,對劉喜玉更敬重兩分,偏是陳郄與眾不同,聽到這話卻是道:“親兄弟明算賬,既然是一道賺錢,該說清楚的還是得說清楚。”
劉喜玉就笑了,旁邊無為也在想,就這麼個一清二楚的性子,也難怪自己小公爺會如此看重。
等到安南縣之時,氣候更熱了。
陳郄也不願意再穿從江南一帶準備的衣服,直接就在梧州城買了成衣,自然是涼快非常的短衣短袖,要不是要回京城,她連頭髮都想剪個齊肩。
但這也比之前的長衣長褲外面還得穿外衣加裙子要強得多了,至少不用擔心太熱長痱子跟動不動就中了暑。
唯一遺憾的是太陽太大,陳郄又不耐在頭上戴遮陽的,火辣辣的陽光照在臉上,多少有些損害肌膚,沒個幾天,面板都有點在往黑裡走。
不過是冬日養一養就能回來,陳郄倒也沒在意,她正在意著安南縣的翡翠料子。
雖然西南的蠻夷跟中原各自都防備著彼此,然而雙方沒正式撕破臉,正常的交易往來也在繼續。
相比起梧州城,安南縣裡能看得出有更多來自蠻夷的姑娘,且還能互通言語,旁邊挽著手的也不少是中原男子。
也因此,安南縣裡賣翡翠的鋪子也不少,不過因雕工緣故,做得精緻的卻不多。
木行周家的大本營在此,算得上是安南縣最有錢的人,據聞宅子修得比縣衙都要氣派一點。
等著人一回來,木行周的太太便帶著一個精通中原話的丫鬟一道來陪了陳郄,說是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也是木行周忙著在自己鋪子鋪設帶回來的貨物,又怕怠慢了陳郄等,才讓自己太太出馬。
翡翠生意的事情,木太太也清楚,帶著陳郄在安南縣鋪子裡走動之時,也順帶著替她指點其中好壞。
此地的翡翠,比木行周帶到江南等地的更廉價許多,倒是沒有賣沒開過的料子的,就是再差也把外面那一層石頭給打磨掉了,能一眼看透裡面的質地。
木太太跟著陳郄說話,旁邊小丫鬟盡心盡力的翻譯,“這些翡翠都來自西南百族,百族境內有這般的礦山六七處,能賣到安南縣的也只有離安南縣最近的一座礦山,最近且有些不太平。”
言下之意就是陳郄現下里也只有從安南縣裡收集翡翠了,要想要別的,也得等他們不打了再說。
陳郄也不急於一時,反而道:“之前木老闆說貴府還放有幾樣大件想賣給我三舅舅,不知道木太太能不能帶我們一行先去看看了?”
百族裡出翡翠,自然也就出雕工,木太太嫁給木行周,也帶著自己的十幾個工匠,木行周賣給傅三爺的翡翠擺件,也盡數出自自己帶來的人之手。
如今百族打仗,她父親帶領的部落因跟中原政權親近,聚居之地靠近安南縣,且安南縣有數千駐軍,能保一時安穩,但短時間裡也拿不到翡翠的原料了,如此他們夫妻手裡能出的也就那幾樣。
本就是打算賣給陳郄的,也早跟木行周商議好,此時陳郄提出要去見一見,木太太也不拒絕,便帶著陳郄回了木府。
木行周不跟父母兄弟住在一起,單獨有自己的宅院。
陳郄一進門,看見的就是一群雕工坐在屋簷下雕刻著一些翡翠的小擺件,最大的也不過巴掌大小,質地也不算太好,端看雕刻後會成什麼樣。
跟著木太太身邊的丫鬟跟著陳郄解釋,“因外頭在打仗,府裡原料也越來越少,外面賣價都高了幾分,這些個以前都不會要的,現在也收攏了來,勉強做精緻點了拿去江南賣,好換些米糧布匹回來。”
陳郄點了點頭,只是看了眼,也沒多問,跟著木太太進了內院。
內院二門外面看守的人許多,一看就是有貴重物品看守,陳郄想來想去,除非那幾個大的擺件和木行周這些年賺的銀子,也沒別的能讓人這般看重。
等著進了內院,木太太便先讓人去主屋坐了坐,喝了茶,歇息了一番,才讓人拿了鑰匙往旁邊的庫房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