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問,重新把盒子開啟,把裡面的捲紙交給劉喜玉。
劉喜玉接過來,起身到了書案前,將紙張鋪開,用鎮紙鎮住,才仔細看了起來。
書案上的蠟燭早點燃,無為又移了兩盞擱在一旁,書案範圍裡的光亮頓時更亮了幾分,而紙張上的東西也讓人看得更仔細。
劉喜玉伸出手,在圖紙上半寸虛空走過,沉默了半晌,最後挪開鎮紙,又將紙張捲起,放置於燃燒的蠟燭之上。
柔嫩的紙張瞬間捲起了火,等燒至指尖,劉喜玉才將之放進硯臺之中,任由最後一部分也變得漆黑。
無為上前加了水,開始研磨,直至硯臺裡的碎屑被磨成粉才作罷。
劉喜玉滅了燈,讓無為開啟門,搓著被火燎到的拇指與食指,道:“七日後離開。”
無為又變得歡喜起來,連忙應是,“我去給陳姑娘說一聲。”
陳郄正在屋子裡坐著,杵著下巴,思緒飛到了不知道哪。
張掌櫃來見劉喜玉,順帶帶著司朗,司朗這會兒正在院子外面的石桌旁嘰嘰咕咕的跟自家表妹說話。
然而陳郄此時也沒心情去研究司朗對自己表妹抱著的是什麼樣的心態,而是在琢磨張掌櫃上門單獨見劉喜玉的事情。
也正如劉喜玉所料,之前在司家門外跟張掌櫃說的那一句,也的確是在詐他。
沒想到這麼一詐就詐出來了,只是不知道司家跟國公府到底是什麼關係,而張掌櫃是跟劉喜玉有什麼話說,還是送什麼東西。
不過這些都跟自己沒多大關係,陳郄空著的手卷著自己耳邊的發,捻起一頭往自己臉上刷了刷,把自己刷得癢得受不了了才作罷。
然後沒一會兒,張掌櫃就讓人來尋司朗了。
司朗跟傅家姐姐說得正起,但也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要挑著整個一房的重擔,不能像以前那般自在了。
傅家表妹把人送到院門口,笑盈盈道:“以後有機會再聊。”
司朗點頭,又囑咐道:“你們哪天離開,一定要給我說啊,我好來你們。”
傅家表妹笑著應允,“好。”
司朗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陳郄出了院子,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心裡就有點憂鬱。
“司朗這孩子,你怎麼看?”送走了司朗,傅家表妹就纏著陳郄說話,陳郄也就隨口問了這個問題。
傅家表妹靠著陳郄想了想,“還成吧,挺小孩子性情的。”
就是不夠成成熟了,陳郄放下心來,又問,“算不算得上聰慧?”
傅家表妹直接道:“還成吧,也沒聰明到哪去。”
陳郄笑著摸人頭,道:“你們出身不同,生長的環境不同,想法自然就跟著不同。人跟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出來的。”
司朗是到如今才突遭挫折,裝得再成熟內裡子其實也還是個孩子,傅家表妹是從小被自己親爹坑,從小就想得多想得深,各自的環境就註定了傅家表妹要比司朗想得要周全,自然就覺得司朗不算聰敏了。
傅家表妹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
然後又眨著眼問道:“姐姐你猜司家送的什麼來?”
司朗跟著張掌櫃一道前來,一來是向劉喜玉致謝,二來是來見傅家姐姐,順帶著就帶了一馬車的禮物來。
因種類有些多,陳郄就沒了多大興趣,“要送的都是金子就好了。”
這明顯不現實,傅家表妹就道:“那妹妹先去看一看吧?”
陳郄也同意,“你先看一遍,要不好帶的東西,就地處置了就好。”
傅家表妹蹦蹦跳跳的進了放禮盒的側屋,時不時的隔著屋子朝著院子裡坐著的陳郄問話。
不一會兒,無為就出現在陳郄眼前。
“有事?”陳郄給他倒了茶,順便問道。
無為忙雙手接過了,才道:“是啊,主子讓我來告訴姑娘,說七日後我們就重新啟程。兩個姑娘要有收拾的,好能事先收拾。”
陳郄點頭,“好。”
說完了正事兒,無為本想再說點什麼,只是看著陳郄又覺得不該問了,便就又回了劉喜玉那頭去。
隨後陳郄就讓人告知了傅三郎,結果人回來的時候,傅三郎也跟著來了。
司家的事情,傅三郎親爹在江南為官數載,姻親故舊不少,當初是想要插手的,不過這事兒本就是司家跟國公府之間的交情,就被陳郄給攔下了。
如此傅三郎也就沒有再過問過,每日就忙著走訪好友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