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會了吧,我看你家老宋讓那小姑娘進屋說話,又送了她出門,小姑娘才走不久。”鄰居說者無心,陳迎春現在將容曉蓉視作人品低劣之人,凡事都將她往壞處想。
聞言,面色一變,急匆匆就朝家跑去。
原本在她眼裡“兒媳婦”一樣的純潔小姑娘,如今又變成了和外頭那些妖豔賤貨一樣一樣得了。
容曉蓉九點多才回到小區,下午的課也沒上。
鑰匙插入門鎖,尚未轉動,房門自內開啟。
高嶺一張臉都是綠的,見到她的一瞬,啊嗚一聲撲到她懷裡,痛哭流涕。
容曉蓉驚在原地,只當高嶺出了什麼事,扶住她的肩膀,冷聲道:“誰欺負了你?”
屋內不似往日,沒有學生在自習(尋常九點半才下課),倒是代課的幾個大學生都在,包括處的不錯的男同學甲乙,還有陳寶林,衛茹,沈建設仍舊還沒回來。
“你的事我們都聽說了,”陳寶林上前一步,表情複雜。
容曉蓉舒了一口氣,不以為意,拍拍高嶺的肩,推開,跑了一下午,累死。
高嶺抽抽噎噎,眼睛都是腫的,之前她們還怕曉蓉想不開會出什麼事,這些人不知道,但高嶺卻聽說過,曉蓉就曾經為了青梅竹馬自殺過,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原來那個青梅竹馬就是李恆義!
他們學校的!!
那個李恆義,確實優秀,人也長的好,可再是好,也不值得為了感情自殺啊。高嶺心裡這樣想,但又憶起自己曾經也差點抑鬱的自殺,整個人更是擔憂的差點哭死。
容曉蓉在凳子上坐了,見所有人都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說:“就算你們擔心我,可也不至於補習班停課啊。”現在頂頂重要的就是賺錢好不好。
甲同學欲言又止,在容曉蓉的目光下,支支吾吾道:“你的事鬧得有些大,也不知誰傳了出去,那些家長們捕風捉影,也不知怎麼想的,就沒送孩子們來了。”
容曉蓉愣了下,冷笑出聲,果然是牆倒眾人推。
可她還沒倒呢。
她蹙眉想了想,又覺奇怪,光憑項峻和李恆義這兩樁事也不足以將她踩到塵埃裡去啊。難不成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恰在此,陳寶林又說:“容曉蓉,現在你的事鬧的很大,影響很壞,我想明兒個估計校領導就要找你談話了,單輔導員也是愁得不行,讓我先問問你……”話未說完,又看了一圈,這裡還有好幾個男生,這眼神是示意他們該回避就回避。
甲同學反應過來,拍了拍身邊男同學的肩,就要走開。
容曉蓉“呵……”的一聲笑了,懶懶散散道:“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值得你們這樣如臨大敵,就算我未婚生子也犯不著這樣吧?”
眾人臉色一變,高嶺更是震驚過後,一臉心痛,看那模樣,若不是顧忌還有外人在,恐怕就要握著她的手,疾聲問,“是誰?是誰?!”
“咳……”容曉蓉無奈一笑,“我也就打個比方,何至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
衛茹一直冷眼旁觀,此刻突然出聲,“容曉蓉,昨天你被人傳去年十一月二十號在市醫院人流,今天下午李恆義的媽媽就到處跟人說那孩子是你和李恆義的。”
容曉蓉嘴裡沒有茶,若不然肯定噴的在場的人一頭一臉。
現場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容曉蓉細長的手指敲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叩在人心上。
“呵……”她忽而笑了,“這樣腦殘的謊言也有人信?”言畢,她拍了拍挨她最近的高嶺的頭頂。
高嶺蹲在她跟前,仰著臉,腫著眼,愁容滿面。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們可真閒啊!”不想和腦殘們說話。
她施施然站起,面無表情,往廚房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外頭傳的有鼻子有眼,任由流言傳播下去,名聲都給壞了,當事人竟還這般的無所謂!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她到底知不知道流言的可怕啊?!
容曉蓉自廚房出來,淡定的問,“你們誰告訴我,這流言是誰傳出來的?”
甲同學正要說,高嶺眼尖,“曉蓉,你手裡拿水果刀幹嘛?”
容曉蓉眼神一厲,“滾蛋!”反手將刀尖扎入牆面,陰氣森森,“跟我有仇的也就那麼幾個!老孃看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言畢,呼啦一聲拉開房門。
眾人大驚,紛紛撲了上去,拉胳膊的拉胳膊,奪刀的奪刀,拽腿的拽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