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蓉搖頭笑了笑,她為何要等他?她絕不會等任何人。
她正要往學校的方向走,回頭又看了眼,正好看到驚險一幕,那醉酒女子就跟什麼俯身了般,整個人一激靈,突然朝路中央衝去,毫無預兆。
一輛麵包車疾馳而來,似乎也就早了那麼一瞬,高城宛若離弦之箭,猛的急衝過去,敏捷宛若獵豹,整個的將女子抱在懷裡,護住頭臉,與此同時“嘭”的一聲大響。
尖銳的剎車聲,高城抱著那女子倆人被一同撞飛了出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容曉蓉在原地站了三秒才緩過神,面如白紙,疾奔而去。
醉酒女子在醫院的急診室還沒有醒來,有驚無險,面上幾點擦傷,一直未醒,只因醉酒。
高城的頭皮被縫了幾針,裹了好幾層紗布,好在頭臉都被擦拭乾淨了,沒有送來時那般��耍�且路�系難�H躍紗ツ烤�摹�
容曉蓉先前作為病人家屬,一直跑來跑去拿藥,交錢。
後來高城要縫頭皮的傷口,她站在邊上一直臉色不好,醫生見高城傷勢不嚴重,還有心情開玩笑,“瞧把這位女同志緊張的?妹妹?同事?還是愛人啊?”
高城唇線一抿,露出一點笑,也沒解釋,只說:“大夫,不要用麻藥,直接縫吧。”
“不用麻藥?”
“我聽說麻藥傷腦子,不就幾針麼,沒關係。”又說:“曉蓉,你出去,別在這待著。”
容曉蓉盯著醫院冰涼的器械有些發怔,聞言,也沒拒絕,點點頭,“我在外面等你。”
裡面說說笑笑,倒是一派放鬆,醫生嘴裡碎碎念,“小夥子真是一條硬漢子啊!當兵的吧?體格很好啊……”
高城縫完針出來,看到容曉蓉歪靠在走廊的長椅上。
他走了過去,瞧見她臉色蒼白,清淺的呼吸,有氣無力的樣子,高城的心突的一緊,心疼了。
他在她身邊一坐,容曉蓉陡的一驚,眸中閃過驚慌之色,高城寬厚的手掌在她肩頭壓了壓,掌心溫熱,手臂有力,順勢攬住她的肩。
“啊,是你啊,現在感覺怎麼樣?”她毫無所覺,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我很好,倒是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沒事,就是有點暈針”她用手撐住額頭,不自覺的往他溫熱堅實的懷裡靠了靠。方才她的腦子一直不受控制的回憶起往昔的一幕幕……
“容曉蓉,我喜歡你!”一名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強勢的攔住她的去路,一遍又一遍的說。
而她只是厭煩的躲開,一次又一次的突圍出他的阻攔。
“你怎麼就不相信我是喜歡你的,你說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是喜歡你的?”
女孩稚氣的臉揚起一抹厭煩至極的冷笑,“除非你去死!”
男孩僵住,又驚又怒……似乎還有深深的傷,那眸子溼漉漉的,像一頭小獸的眼。
她終於甩開他,揹著書包急急朝車站跑去,卻在登上公車的剎那,身後一聲大喊,“好,我這就證明給你看!”
她沒有看到他是如何衝入往來不息的車流,只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尖銳的急剎車,連環的碰撞聲。
她永遠記得他是如何被避讓不及的車輛數次碾壓,直到一片血肉模糊。
後來她看了很長時間的心理醫生,再後來她就出國了。
因為醫生說,換個環境或許會對她的病情有所幫助。
她已經好久沒有做那個夢了,那個血肉模糊的夢。
可就在之前,她神志恍惚了下,仿似是打了個盹,又夢到了。
高城攬著她,感受著臂彎下她的纖細,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消瘦的多。
平日裡一副氣勢凌人的強悍模樣,一旦卸了尖銳,不想卻是這般的楚楚可憐,叫人不忍放手。
剛才是嚇到她了吧?
明明是那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她,是在擔心自己?
念及此,他的心頭一片柔軟,箍住她的肩又往懷裡帶了帶,心也在這一刻出奇的平靜下來,安穩踏實。
容曉蓉一覺醒來,天色大亮,昨晚高城將她送回杏林苑小區後,又回了醫院照顧醉酒的女子。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姚微微。
他倆不清楚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醫院要求家屬陪夜,姚微微的父母不在本市,她的朋友同事他們又聯絡不上,深更半夜的高城也不願吵到母親。
之前醫生在給高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