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面子的,沈建設正是青春期,面子看得比天重,急了也會大吼,“就你能!這一路行來,還不是我看的地圖值得路?你罵我智商,我智商怎麼你了?”
容曉蓉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小子,大方向若不是我掌控著,你以為咱還能開到這?怕是早開到烏魯木齊去了。”
沈建設面上一紅,嘴硬道:“你也知道地圖難看,所以你叫我看,別搞的就你會開車多了不起似的!我也會開啊,現在換我來開,你指路!”
容曉蓉眼一眯,“你說什麼?”
沈建設嚥了口吐沫,“你跟我爸一樣,我會幹的千方百計的阻攔,不讓我幹。不會的,硬逼著我幹,知道我書讀的不好,還叫我看地圖,你還說你不是成心刁難我?”
“行啊!”容曉蓉氣的一樂,“你來!”言畢跳下駕駛座。
沈建設信心滿滿,一下子就躥到了駕駛位。
坐在後排的容老頭和馮蘭也不敢吭聲,只不放心道“建設,你慢著點開。”
沈建設對機械方面感興趣的很,容曉蓉開了一路的車,他就喋喋不休的問了一路。
昨天經過的路段路況好,容曉蓉見他實在手癢難耐,就在一旁看著,讓他開了半個小時。
沈建設有了昨天的實戰演練,早就恨不得搶了方向盤,現下正和心意,愉快的都要飛起。
容曉蓉抱胸坐在副駕駛,斜著眼睛,看他打火,離合一踩到底,鬆手剎,松離合,踩油門。
吉普開的四平八穩,容曉蓉挑了一邊眉毛。
沈建設得意。
不過這得意也就持續了短短五分鐘。
因為車子已經進了密林,艱難難行,前面有荊棘擋路,沈建設得意忘形,本打算一腳油門踩過去,破開這一叢雜亂樹枝,容曉蓉大聲喝止都沒來得及。
荊棘後面一灘爛泥,車子的前軲轆一下子整個的陷了進去。車內的人猛的朝前撲去,嚇的魂飛魄散。
饒是容曉蓉再是冷靜,一顆心也差點跳了出來,幸而車子沒再繼續陷下去,容曉蓉閉了閉眼,輕籲一口氣,讓後排的容老頭和馮蘭先慢慢下了去,才和建設相繼下了車。
腳一著地,一巴掌就揮在沈建設腦門上,憤憤道:“我終於知道你爸怎麼那麼喜歡打你了!你這也太嚇人了,萬一要是沼澤,咱們這就交代了!”
沈建設也是後怕不已,悶不吭聲挨訓。
只是,車子搞成這樣了,眾人都很憂愁。
馮蘭搓搓胳膊道:“這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也不知這山裡有沒有狼。”
仿若是應景似的,山林深處發出幾聲古怪的動物叫聲。
沈建設嚇的一縮,一下子就躥到了容曉蓉身後。
容曉蓉蹲在泥坑旁,擰著眉頭看了會,又找了根樹枝,狠狠朝爛泥裡戳去,底下還是堅實的,容曉蓉放心不少,至少車子不會再往下陷進去了。
沈建設苦著一張臉,期期艾艾,“對不起小姨,這事賴我!”
容曉蓉也沒看他,嘆了口氣,“怪我,”她起身,“你到底還是個未成年人,我跟你計較什麼。”
馮蘭說:“要不試試將車給拉出來?”
容曉蓉搖搖頭,卻又說:“如果真有狼的話,你們可以躲車裡去。”言畢,開啟車門,開始翻行李。
到了南方,天氣轉暖,她自學校回來行李都是高嶺打包的,春夏秋冬的衣裳都給她摺好裝包裡了,說是寒假沒事重新熨一遍,她原先還嫌高嶺來回帶麻煩,現在想來,虧得她幫了大忙了。
容曉蓉看了眼自己露小臂小腿的中袖襯衫七分褲,又掃了眼雜枝橫生的林子,開了後備箱,將之前隨手扔在裡頭的軍裝給找了出來,套在身上。
軍裝厚實,耐糙耐磨,林子裡到處都是荊棘樹枝,難免不會劃到衣服,劃傷面板。
“我四處看看,你們就在這地兒待著別動。”
容老頭根本不放心,“我和你一起。”
容曉蓉說:“大伯,我去去就回,人多一起行動不便,他們也需要人陪著。”
容老頭還要再說。
容曉蓉擺擺手,“大伯,別婆婆媽媽了,我就轉一圈看看,就回。”
她走了兩步,褲口袋有東西咯的難受,掏出來一看,一柄巴掌大小的匕首。
“那是我的,”沈建設說,前兒個經過一個小鎮,看著好玩買的,隨手一塞,後來也不知放哪兒了。
容曉蓉拔開鞘,刀鋒鋒利的寒光閃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