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臨門,有司為嶽慧書,林嫻做了贊者,長興公主比她早及笄幾日,因此只來觀禮。挽上頭髮,插入髮簪,儀式完成後,林靜姝捧著她爹給取的字回了有容院,嶽慧書和長興公主都十分好奇到底取了什麼字,林靜姝開啟來看,上書婉慧二字。
長興公主笑著道:“美麗又聰慧的意思。”她捂著嘴笑:“倒是沒想到林大人對女兒這麼有信心。”
嶽慧書嘴裡唸叨兩句:“婉慧,婉慧。”摸摸林靜姝的頭髮:“也不知道到時候我爹會給我取個什麼字,那清姐姐,以後我就稱呼你的字了?”
林靜姝點點頭:“這你要是能習慣,稱呼問題有什麼緊要。”
嶽慧書立刻改口:“那我還是習慣叫清姐姐。”她又道:“清姐姐,我去陪陪寶珠表姐。她一個人我不太放心。”
林靜姝點點頭:“去吧,她沒有熟悉的小姐妹,只怕這會有些緊張。”
長興公主見人走了,小聲道:“岳家這姑娘倒是不錯。教養也好,沒有小家子氣,她那表姐舉止上可就要差上一些了。不過瞧著性子倒是不錯的。”湊近一點,她道:“陳嬪娘娘,我在母妃那裡見過幾次,很是溫柔的樣子。”
林靜姝也壓低些聲音:“看來她和惠妃娘娘相處倒是不錯?”
“可不是,和珍妃娘娘也能說的上話,我母妃也就罷了,到底有個皇子,對嬪妃們示好偶爾也會接著的,但是珍妃娘娘只有五妹妹一個女兒,那可是萬事不沾手的。”沉默一會,她繼續道:“你說會不會是珍妃娘娘察覺到什麼?陳嬪在父皇心中有非同一般的地位?”長興公主一直對陳嬪的得寵十分不可思議,要說美貌,自然極美,但是和程貴妃比還是差上一些,倒是那一身溫柔如水的氣質十分吸引人,不說珍妃就是走溫柔的路線,她親眼見過一個低位的貴人那也才是將溫柔刻在了骨子裡,也不過被寵上幾日就丟開了。怎的這陳嬪偏偏就立起來了呢?
林靜姝自然不好說,她長的像你父皇心中的真愛,只能說道:“若是這次孩子能平安落地,那後宮也算是掙得了一席之地。現在說來還早。”
長興公主古怪道:“我聽母妃那意思,父皇派人護著她呢,只要她不蠢,這孩子定是能生下來的。”而能哄的父皇幾乎獨寵的女人,怎麼會蠢,不僅不蠢,還十分聰明。
林靜姝忽然就想到她莫名其妙的那封信,問道:“對了,我的回信你收到了沒有?”
長興公主含糊:“恩,收到了,那會不好出宮,我央求母妃幫著送的。”
林靜姝瞬間瞭然,不再提這事,她到底是今兒的主角,換了衣裳和長興公主一起去招待過來觀禮的貴女們,用過飯後,一一送走了,看著留下來的張晚晴,心知她留到這會,定然有話對她說,笑著邀請:“表姐,去我院子坐坐吧。”
張晚晴微笑點頭:“自然是好。”
到了有容院,雲芝紅梅幾個上了茶水點心,又給她們淨手,等兩人相對而坐,這才帶著小丫鬟們退到了一邊,林靜姝喝著茶水,也不急著開口,張晚晴看著面前這人,神色有些複雜,漸漸長開的少女,越發掩不住那一身風華,想到前些日子的流言,她問道:“表妹和那榮家九公子?”
林靜姝輕聲道:“表姐,那日你也是在的,什麼情況你也知曉。”
張晚晴一怔,轉而笑著說:“我明白了。”她眉頭微皺:“我聽兄長說,邊關那邊,又起了戰事。”這幾年真是越發的奇怪了,以往的例子都是年關將近,冬日的時候,蠻族才過來打上一場,可現在卻是,時不時地就來上那麼一下。簡直一刻都沒法放鬆。
林靜姝心中微動,確實如此,北地如今也在籌備戰事,前年那一場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只是這回醞釀這麼久,怕是有大動作。而前門關,她懷疑和韓子秦有些關係,不然,也不會瘋狗似的,簡直沒完沒了。往往打上幾場就退回去。不過張晚晴說起這個,難道是擔心長生,她這執念倒真是深厚。
見林靜姝只看著她不說話,她依舊平靜道:“我很擔心他。”即使知道他會平安歸來,可是時間上她現在也說不準了,若是耽擱下去,她只怕要竹籃打水一場空。母親也不會再依著她等下去的。
林靜姝輕聲嘆息:“表姐,你能等的時間不多了對不對?”
張晚晴坦言:“確實如此。母親答應再給我一年的時間。”這也是母親極為寵著她了。不然早就給她定親了。她心裡也知道,這也有母親看好的那幾家少爺也不大的緣由。
林靜姝直言道:“表姐,這事主要在於長生。我答應你,會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