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林文茵,又轉過頭看沉思的茂哥兒。
終於林文茂抬起頭,說道:“姐姐,你從前跟我說過,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可是科舉帶給我的實力太過薄弱。”
林靜姝一怔,看著茂哥兒鄭重的說道:“我也跟你說過,想要什麼就一定要付出什麼。戰場上的實力都是以命相搏來的,姐姐捨不得。”捨不得你去受那樣的苦。
可是我願意以命相搏為你和大姐姐拼出一世自由,他在心裡說道。笑了笑,他道:“可是我想去,姐姐,我想去。”果然看到林靜姝眼中的動搖。
看向林文茵道:“姐姐,你管管茂哥兒吧。”
林文茵不以為意:“男孩子麼,去見識一下也好。說出來的永遠沒有看到的來的震撼人心。”她已經將曾經記在心頭的兵書,一一書寫下來,並附者她自己的感悟,準備給茂哥兒。路她幫著鋪好,他能走到哪一步,只看他自己了。
林文茂眼裡閃過一絲狂喜,又壓下去:“謝謝大姐姐。”
林文茵淡淡道:“先別忙著謝我,若是你不能讓我滿意,那就安安分分的回來讀書,再也不要說這事了。”
“是,姐姐。”林文茂堅定道。
送了兩人出去,林靜姝繼續看書,直到用過晚飯,才見到她爹,林靜姝笑著道:“父親。您一點都沒變,還是一樣年輕英俊。”
林思允敲敲她的腦袋:“一回來就胡鬧。”目光柔和的打量她,輕聲道:“我的姝姐兒長大了不少。在嘉興可還習慣?沒有人欺負你吧?”雖然女兒常有信過來,但他還是擔心。
林靜姝眨眨眼睛:“父親,您說什麼,當我的拳頭是吃素的麼?”她煞有介事的揮揮拳頭。
林思允失笑:“你這丫頭。”沉默一瞬,又說道:“這京城你不能多呆,乖乖回去。”
林靜姝更加疑心了,父親這樣的表現,茂哥兒突然要去走從軍的路子,顯然與她有關,眼神一閃,她胡攪蠻纏:“不要,我不走了,我想家,我不想寄人籬下。”
林思允心裡一痛,安慰她:“姝姐兒乖一點,你姐姐這邊有些棘手,父親顧不到你,不過父親答應你,等事情一解決,就接你回來。”又承諾:“父親給你攢了好些好東西,都是玉質的。都在你的院子裡呢。”
林靜姝裝作不情願的樣子應下了,送走了父親,換上黑衣人的打扮,跟她姐姐說一聲就出去了。羽燕和羽藍一起跟在她後頭,看她輕巧的跳到牆外,羽藍不驚訝,倒是羽燕多看了一眼。
成國公府,她沒來過,好在羽燕來過,跟著人一路到了陸榕的院子。林靜姝貓在外頭等著羽燕從裡頭出來。想了想,跳到屋頂,掀起瓦片往下看。
羽藍無語的看著自家小姐,不知道這是搞的哪一齣,只能盯著四周的動靜。那邊林靜姝只看到朦朧的一個人影,正在鼓搗什麼。吸吸鼻子,藥材味道。皺了皺眉頭,跳下去,羽燕看到她從屋頂下來,做了個進去的手勢。林靜姝繞過睡熟的丫鬟,又一人點了下睡穴。這才靠近陸榕,她弄出些聲音,床上的人很是警覺:“誰。”怕他叫出來,跳到床邊,一把捂住陸榕的嘴,小聲道:“陸榕,是我。”
正在掙扎的陸榕以為自己幻聽了,試探道:“三丫頭?”
林靜姝輕聲道:“是我。”放開他,拉下面罩,又取出夜明珠,仔細看了陸榕,擔憂道:“你臉色不太好,病還沒好。”
陸榕並未見多高興,淡淡道:“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我哥失蹤了,我陸榕就完了。”
林靜姝:“……”怪不得姐姐說他不對,這都懷疑人生了。想到他剛失去哥哥,決定原諒他的小人之心。
“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哼,這會看也看了,小爺落魄了,你可以走了。”陸榕嘲諷道。
林靜姝繞過他,猛的一掀被子,果然有藥材。陸榕反應過來,想要拉她,被她手快的點住穴位,動不了了,細細看著藥材,又翻出治好的藥。半晌,林靜姝轉過身,將夜明珠靠近陸榕的臉。
陸榕冷著一張臉不肯看她,笑了一聲說道:“還要多謝你,我才知道這方子。”
林靜姝一腳將他踢到床上冷冷道:“你可真是有本事,一個男孩子,內宅隱私倒是玩的挺好,早知道你這麼有天賦,該請了宮裡的嬤嬤好生教導一番。”跳上床,掄起拳頭就揍人,一邊揍,一邊說道:“你哥一身筋骨,你半點沒學到,倒是學了你繼母那些小家子氣的手段,你可真行。虧我擔心你,一路騎著馬跑來看你,早知道你要死,我在哪都能給你燒紙,還需膽戰心驚的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