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啐道:“你阿瑪好得很,睡一覺就能好!”
紅挽將藥勺放在碗裡,掩了自己的嘴大眼睛圓睜,嘿嘿乾笑兩聲才抽出帕子擦著胤禛嘴邊,探過腦袋幾乎貼上她阿瑪的臉,討好地:“挽兒錯了,童言無忌嘛,阿瑪可別跟額娘似的那麼氣。”
天啊,我真是對這父女倆無語了,這是認的哪門子錯?敢不敢把話清楚,敢不敢直麵人生啊,要不要這麼矯情啊。
“嗯。”胤禛輕輕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不置可否,看著紅挽撒嬌似地把頭枕在他肩上蹭來蹭去,聲音悶悶的啞,“就這兒像你額娘,認錯比什麼都快,就是不知改不改。”
快?我的神啊,饒了我吧。咱能誠實不?敢不敢,敢不敢!
要真是夠快,您這病早就好了,怕是這會兒都能上房揭瓦了。往日對我也沒見這麼大度,厲害得恨不能咬死我,怎麼到了自己閨女這兒,萬事好商量。
居然還她像我……我哪有這麼無恥啊!明明錯得都夠暴打好幾回了,還搞得像是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像是來邀功的。偏就有人樂意給她搭臺子,敲鑼打鼓的,生怕這戲人家二格格不肯賞臉繼續唱下去。
不過就是一碗湯藥,喝得都快涼了吧。
我瞅著半天不見少的藥,忍不住怨念,還是當閨女好,就是把天捅出個窟窿都有老子給縫補,做人家老婆有什麼好呢。
胤禛的心情好了很多,靠在墊子上和紅挽有一句沒一句地話,兩個人也不理我,聊得有來有往不亦樂乎,像是這房裡沒有第三個人。
紅挽的下巴支在被子上,眼睛一眨一眨地,閃得把燭光都暗淡了。
臨要出門前,紅挽湊在胤禛耳邊悄聲話,我支了耳朵仔細地聽,忍不住笑,這丫頭還真是時時刻刻打著算盤,就不知有沒有她阿瑪打得高明。好在,聽了這話,胤禛被她傷了的心,也能放下了吧。
“等挽兒嫁了,想再回來見您都難,挽兒捨不得您和額娘。就是將來生了娃娃那也是別人家的,不像弟妹那樣,能給您生孫子延續香火。阿瑪若是也捨不得挽兒,就再留我幾年吧,挽兒好好地孝敬您和額娘,再也不氣您了。”
胤禛直直地望著床的幔帳,像是想了很久,才閉上眼睛低聲回了一句,“那就姓愛新覺羅。”
紅挽笑著走了,我卻被他這句話轟得難以平靜。
不是要招贅吧,姓愛新覺羅?
這滿清的皇家公主沒聽有這先例吧,不嫁去和親就不錯了。況且,就是你想,那也得你老子康熙同意了才行,或是等你做上皇帝。那得等多少年啊……
不得不,胤禛,作為一個不能預知未來的古人,在自信這一上,還真是無人能出你之右,與彆扭比翼齊飛。
☆、194。情緣散聚
咚……咚咚……
感覺才剛睡了沒多久,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很輕,卻急。
就著星月的微弱光芒看向身旁的胤禛,眉心仍是舒展地睡著,心裡稍安。以手背輕觸額頭,沒有昨晚那麼燙,仍是有些未退的溫度。
簾縫隱隱露出外間的燭光,披著外衣輕悄悄地下了地。
看著端了燭臺站在門裡的眉嫵還有外面的綠玉,皺了眉推著眉嫵邁出房門將門無聲掩好。
瞥了眼亮著光的紅挽房間,心裡莫名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沉聲問向滿臉焦急的綠玉,“什麼時辰了?有事?”
才正問著,解語和如意已披著外衣緊走著趕過來,兩個人都是一臉驚訝。
綠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還未開口眼淚先流出來,被解語推了一把才支吾著聲回道:“回福晉話,寅時了,二格格……二格格不見了。”
“不見?”我無聲重複著,腦子像被硬物擊中,嗡嗡亂響。抬步走向西邊的房門,抓了跟在身後的綠玉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昨晚不是還在。”
綠玉仍在抽噎,抹著淚急急地回話,“二格格昨晚從福晉房裡回來就睡下了,奴婢以為沒事,誰知剛才起夜想看看格格別踢了被子受了涼,就發現格格不見了。”
停了腳步回身看向綠玉,低垂著腦袋的身子不停顫抖,外衣的扣子都系錯了一粒。抬手將她釦子重新系好,放緩語調輕聲問:“可是四處找過了?有沒有留下書信?”
想著又追了一句,“昨個一早兒你來找我,可與此事有關?”
“找過了,沒敢聲張,沒找到。”綠玉著跑回房裡捧出個信封,遞到我面前,支支吾吾地解釋,“昨日清晨二格格便鬧著要出府去,奴婢怕出事所以……只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