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換岫�偷攪恕!�
心裡有些悶,可是聽他很累的樣子又不好再什麼,只得偷偷地甩掉累人的花盆底,卻不知毯子和手爐被藏在哪裡,很冷。
胤禛扶著我的肩微彎了身,把我的腿抬起來蜷在他腿上,塞了隻手爐在我懷裡,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條毯子包在我們身上,手掌握住我的腳,溫熱絲絲縷縷地傳上來。
黑暗裡什麼也看不清,我靠著他閉上眼安靜地待著,竟被馬車晃得昏昏欲睡。
聽到嗵的一聲悶雷,嚇得我猛地清醒過來,感覺一道金色的光升上夜空四散射出五彩繽紛。我坐在床上想著這是什麼情況,突然摸著床鋪被褥……床?剛才不是在馬車上麼?
快速下了床穿上鞋子,就著外面的光摸索到視窗,竟然看到胤禛蹲在院子裡,身旁還有個的人影,不遠處還站著幾個人。
弘暉!
胤禛帶我來看弘暉了,在跨年的除夕團圓夜。
蹲在地上的胤禛握著弘暉的手一□□了地上擺放的爆竹,拉著他往後退,弘暉的手攥在他的腰帶上,兩個人一起仰頭望著。相似的面孔,神似的表情……我站在房門前微眯了眼睛認真看著。
“額娘,您醒了。”弘暉衝我跑過來,停在我面前,臉被滿天未散盡的光芒照著,笑得很純真。
我用帕子擦著他額上的汗,又整了整有些歪了的帽子,看到胤禛走過來,遞了支亮著紅光的香。
好像,這是我第一次和胤禛還有弘暉燃同一支爆竹,竟然是在這遠在西郊的山坳,是在這樣的夜裡。身旁還有蘇長慶一家,他們的幸福比我們簡單,而此時的快樂,卻是相同的吧,都有隱約的遺憾,稍欠圓滿的遺憾。
顏玉又有了身孕,已經三個多月,還看不出來的樣子,弘暉會輕輕的撫摸著,希望是個弟弟。胤禛送了沉香一塊的長命鎖,顏玉抱著沉香竟紅了眼睛,跪在胤禛面前嚶嚶的哭。蘇長慶臉上不忍,卻也礙著胤禛的面子負手站在一旁,看著桌上的蠟燭不話。
我知道,胤禛是感謝他們的。對於弘暉,他們的犧牲很多,卻把弘暉照顧得很好。即使他不能再留在貝勒府做那個被人豔羨的嫡長子,他卻還活著,活得很好,仍然是我們能夠看得見摸得著的兒子。
回到房裡,弘暉舉著左手的大拇指晃在我面前,笑得很驕傲的樣子,“額娘,看,十三叔送我的扳指。”
胤禛坐在椅子裡歪頭看著我們,默默地飲茶,輕撫著自己那枚白玉的扳指。
從他的白色轉到弘暉的紅色,鮮豔的紅,沒有一絲雜質,非常漂亮,看起來很有過年的喜慶勁兒。我用手指輕輕摸著,溫潤細膩,忍不住問向胤禛,“這是剛才胤祥給你的?這是紅翡?”
胤禛頭,起身走過來站在弘暉身後,手掌自然的撫在他腦後。
原來……胤祥知道胤禛要帶我來這裡,想要一起過來,可惜孝顏有孕在身,怕是不能跋山涉水。紅翡啊,我星星眼了,質地看起來真是不錯,為毛不送我一個?有jq!絕對的!我腦子裡又跳出兄弟二人咬耳朵的樣子,現在竟然還加了個弘暉。
“額娘。”弘暉像他阿瑪那樣專注地極輕地撫摸著指上的紅色扳指,表情仍是那副的傲,“十三叔,等天暖了,來教我射箭,還會帶鳥槍來。十三叔還……額娘捕麻雀的方法是女人用的,男人——要用槍。”
靠……我真想大罵一聲!
可著大清朝打聽打聽,有幾個家裡有槍的,虧他還好意思!難道沒有槍的,就都不是男人了?那胤禛算什麼?
當年那把破槍稀罕得像個寶,都不讓我摸一下,現在倒用來糊弄我兒子,還擠兌我,太過分了。當年,是誰用粘網帶著我抓麻雀,是誰啊啊啊?雖然我們也曾用□□打過,但更多的時候,為了吃的時候,還是用粘網嘛。
難道展笑言是個女人?現如今他十三爺確實是今非昔比了,但他敢承認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嗎?氣死我了!
只是……剛才胤祥那樣的壞笑,該是因為這句話吧,竟然是在損我!胤禛居然還敢和他一起笑。男人啊……不管看起來多正經,其實,也很無聊。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看著弘暉頭,若有所指的:“對,弘暉是男人。”
“嗯。”弘暉著腦袋,拉著我的手神情越發認真,“等弘暉長大了,保護額娘。”
按在他頭上的手似乎用了些力,弘暉的脖子縮了縮,再抬頭時轉向他身後的胤禛,唇角微挑露出瞭解的笑,有些狡猾,“阿瑪保護額娘好了,弘暉孝敬阿瑪和額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