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耽擱時間,站起身就要告辭。走之前,馮鶯讓人拿了半籃子櫻桃給她:“莊子上的人說樹上的果子快沒了,再想吃就要等明年了,這些你拿回去嚐嚐。”
周誠家的笑道:“我們吃不吃的不打緊,那天去給姑奶奶請安的時候,她倒是提了一嘴,要是不多的話就先緊著姑奶奶。”
馮鶯回道:“你放心吧,少了誰的,也少不了她的那份,她可是一人吃兩人補呢。對了,這些糟心事就先不要告訴表姐了,省的讓她不清淨。”
周誠家的笑著應下,就帶著櫻桃走了。
她走之後,馮鶯剛想小憩一會兒,門房那邊又傳來話說是丁二郎領著於家的人來了。馮鶯頭有些暈,一時沒有想明白,便問:“哪個於家啊?”
碧蓮笑道:“姑娘忘了,丁大爺的岳家就姓於。”
“瞧我這腦子,你不說我都給忘了。快把人先請到花廳去,再讓人告訴姑媽去。”
於家也是昨天才聽說了丁家的事,聽聞女婿受了傷,於家老兩口忙帶著家裡人前來探望。待到了丁家之後才知道丁家老大受傷頗重,家裡又被砸壞了,現如今只好在親戚家借住。
雖然有些疑惑女婿為什麼不去丁家老宅休養,但是事關親家的家務事,於父也沒好意思多問。
一家子跟著丁家的慶哥兒來到馮鶯家,光看門臉,跟普通人家也沒什麼不一樣。但是一進了宅子,明顯瞧出不一樣來,迎面是一處雕刻極為精緻的影壁牆,牆邊種著一叢青翠的綠竹。地上鋪的是漢白玉的地磚,迴廊上雕樑畫棟的十分氣派。
進了大門,於家人便被分開了,於家父子和慶哥兒被一個小廝引著去了外院書房,其餘的女眷則被領到了花廳裡頭。
一看這架勢,於家人就有些膽怯,於大媳婦雖然不懂屋子裡的傢俱是什麼材質,但是卻覺得莫名的好看。她伸手摸了摸椅子上的絲綢墊子,嘖嘖嘆道:“一個坐墊而已,竟然用這麼好的料子,上頭還繡這麼複雜的花樣,真是奢侈。”
說完又看到八仙桌後頭擺的一對一尺來長的紅珊瑚說:“大伯家裡不也有一對珊瑚盆景嗎?那對比這個小一些,又是白色的,聽說也花了三十多兩銀子呢。這一對怕是隻能更貴吧。”
然後對著小姑子笑道:“真是沒想到,妹夫家竟然還有這樣一門闊親戚,小姑以後可是有福了。”
於母見她越說越不像,不由輕斥道:“行了,你少說幾句,沒的讓人笑話。”說完朝門口處努了努嘴。
於大媳婦見門口還站著一個小丫鬟,也就怏怏的閉上了嘴,但還是不住的四處打量。
一旁的於母見狀,心裡一嘆:當初相看的時候瞧著還挺不錯的,早知道是個眼皮這樣淺的,就是嫁妝再多也不能往家裡娶。只能是私下裡囑咐老大多管著她點。
馮鶯在花廳的院子口等了一會兒,待丁馮氏匆匆過來後才和她一起攜著手進去。
進到屋子,丁馮氏先是面帶笑容的說:“什麼風把親家母給吹來了?”轉頭又對著另兩個說:“侄媳婦和秀蘭也來了啊?”
於母笑道:“我也是昨兒傍晚才聽一個親戚說家裡出了事,大郎受了些傷,要不是天色太晚我們昨天就該來的。剛才見了親家公,他也沒說清楚,大郎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丁馮氏看了看秀蘭,嘆道:“事到如今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成哥兒身上的傷倒不是太嚴重,左不過是些皮外傷,養些日子就好了。只是……”
於母急道:“只是什麼啊?這倆孩子都過了文定了,咱們兩家這樣的關係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丁馮氏咬咬牙,沉聲道:“只是成哥兒臉上也受了些傷,日後怕是要留疤的。”
“什麼?”
“怎麼會這樣?”於家母女同時驚撥出聲。
於秀蘭捂住嘴巴:“都怪我。”
於母十分震驚,當初她們兩口子就是看中丁潤成在讀書上十分有天分加上為人踏實才把閨女許配給他的。要是臉上留疤日後就不能科舉了,女兒嫁過去還有什麼前程?
雖然於母心裡十分失望,但還是強撐著笑顏道:“男子漢大丈夫留點疤算什麼?便是不能考科舉,日後有的是營生的活計,成哥兒還能虧待蘭姐兒不成?”
聽了這話,丁馮氏明顯鬆了口氣。
馮鶯見氣氛比剛才和緩了,才招手讓門外的丫鬟奉上茶水:“姑媽,還是先讓客人用些茶點再說別的吧。”
於家幾人剛才心思都放在了丁馮氏身上,這會聽她說話才都把目光轉了過來,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