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按景隆帝喜歡慶陽的程度,應該加倍疼愛這孩子才對,景隆帝的態度令人捉摸不透。
呵呵,潯王一路走一路想,不愧是帝王,將所有人都哄的團團轉,潯王想起戚昀,那個驚才絕豔的長子,必然就是自己的兒子。
季妃當年根本就沒有懷孕,潯王被調走,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這時機,卻是景隆帝提供的,這一切瞞得天衣無縫,若非景隆帝開口,潯王至死也想不明白這些。
潯王跟戚曜不親,從小就不親,那個孩子長得一點也不像自己,清冷倨傲的很。
原是沒有血緣,果然不是自己的兒子,潯王壓根也沒拿戚曜當自己的兒子。
回到府中,潯王還未晃過神來,就見一抹身影衝了過來。
“王爺!”範氏瞧上去十分可憐,拽住了潯王的胳膊,一臉期待,“王爺,皇上怎麼說?”
範姨娘一直在等,等著潯王的好訊息,最好的景隆帝一生氣,廢了戚曜的太子之位,或者將他抓起來,眸光裡隱有些火光跳躍。
潯王低頭看了眼範姨娘,這張臉他看了二十幾年,風韻猶存,雖談不上極美,確實別有一股味道。
比起那個溫婉至極善解人意的女子,提及季妃,潯王陷入沉思,當初景隆帝賜婚,潯王是拒絕的,一個商戶之女,怎麼能做自己的嫡妃呢。
可是後來聽說,季妃是季家唯一的嫡女,家產豐厚,又是十分的體貼大方,容貌出色,潯王這才同意了。
初見時,潯王對季妃確實寵了些日子,戚昀的降生也讓潯王高興不已。
季妃是溫柔的,卻不會像範姨娘這樣貼心討巧,漸漸的,潯王就遠離了季妃,直到看見一名男子從季妃屋子裡驚慌失措地走出來。
從那時候開始,潯王對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有了厭惡,甚至不願再多看戚昀一眼。
任由他們被人算計,那碗致命的藥,是潯王親手灌的,若不是怕引人懷疑,戚曜他也會親自解決。
只是後來,一直沒有機會。
範姨娘見潯王不開口,一時有些慌亂,晃了晃潯王的衣襬。
“王爺!”
潯王回神,瞧著範姨娘的神色驟然一冷,將雙手放在了範姨娘的脖子上,慢慢收緊。
範姨娘大驚,握住了潯王的大掌,驚慌失措,想要推開潯王,奈何潯王力氣太大。
“王爺!是婢妾啊!”
範姨娘咳嗽著,身子慢慢被舉起,腳尖離地,臉色憋的通紅。
潯王緊抿著唇,陰沉沉的眼神裡盡是殺意,驚的範姨娘手腳冰涼。
“王……咳咳,王爺…。”
範姨娘感覺都快停止呼吸了,腦子裡一陣陣眩暈。
“賤人!本王問你,季妃房裡的男人是怎麼回事?你若不說實話,本王就殺了你!”
潯王眸光狠戾,一點也不似作假,範姨娘愣了下。
季妃?
怎麼會好端端的提起季妃?
範姨娘神色剎那間的閃躲,恰好被潯王捕捉,潯王的手越發的用力,範姨娘臉色漸漸發白。
倏然一鬆手,範姨娘砰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範姨娘彎腰捂著喉嚨,咳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說吧!本王饒你不死,你老實交代,本王一定請人替暄兒診治,若有半句虛言,本王一定親手殺了你!”
潯王居高臨下地看著範姨娘,看了二十多年了,竟有些厭惡。
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及得上那溫柔如水的女子半分?
潯王仔細回想,當時也就是氣急了,所以才會誤會了季妃,那樣純潔的女子,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潯王心裡滋味十分複雜,恨了十多年的女人,得知真相,潯王恨不得拿刀剁了範姨娘。
都是這個賤人!
範姨娘身子抖了下,“王爺,這件事婢妾真的不知情啊,當初王爺走時,並未與王妃通房,婢妾還記著當初王妃身子抱恙,請來大夫,並未診出身孕,王爺走後,王妃卻沒隔幾日就被診出了兩個月身孕,這不是很奇怪麼。”
潯王恨不得捏死範姨娘,要不是她當初,一直拿這件事刺激自己,潯王也不會去調查。
“本王再問你最後一次,季妃房中的男人從何而來!”
其實範姨娘沒有懷疑過季妃的身孕,都是糊弄潯王的小把戲,若是知道這是真的,早就宣揚出去了,哪裡還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