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
祁雲莫名其妙,有時候真覺得這個年齡的小朋友真難溝通,雖然這種想法只是一瞬即逝,回頭還是要被自家兒子的小模樣萌得一臉傻氣。
“爸爸,騎@#%伯。”
小孩兒除非一兩個字的往外蹦,要不然這麼一句連貫的話就要成為絕佳的填空題了,聯絡小孩兒表情動作眼神以及前後語境,讓大人猜測這中間含糊不清的字到底是啥。
好在祁雲情景對話填空題絕對是能拿滿分的那種,看平安那不高興的樣兒祁雲也明白過來了,認命的反手把平安半空轉了個身騎到了自己脖子上,反手掐著臭小子的腰穩住了,讓平安揪著他頭髮,“還要玩騎馬啊?你個臭小子,剛才玩你大伯也就算了,現在也不知道心疼你親爸。”
平安可不管自家老爸叨叨些啥,高興的撅著屁股墩子嘴裡還奶聲奶氣的喊著“駕駕”騎馬的聲兒。
祁雲決定以後這小子長大一點要是不學會真的在馬場裡騎馬,到時候他這個當爸的一定捶這小子的屁股!
自我安慰著單方面記了小本本,祁云為了讓平安玩得更高興,上臺階都用跳的,輕飄飄墊著腳尖跳起來再落下,路上有個嬸子手腕上掛了個大布袋,見狀忍不住樂呵,“阿雲帶你家平安出來玩呀?”
祁雲也沒覺得被看了去不好意思,很大程度上來說祁雲基本不會因為別人而感到不自在,無論是風光的也好糗事也罷,只要自己坦然了,就什麼也不怕了。
“萬嬸這麼晚了還出門啊?平安,叫萬奶奶。”
平安乖乖叫了聲“萬奶奶”,可惜發音不夠標準,“萬”字聽著像“玩”又像“王”。
這種含糊的軟腔由小孩子說出來實在叫人聽得像是耳朵喝了糖水似的,就覺得這小孩兒招人稀罕,萬嬸子從布兜裡掏出一塊白米糕。
壓著模子比較中式的那種傳統糕點,這是要去給孫孫送自家剛做的糕點呢,倒是難怪這麼晚了還出門。
祁豐跟餘安安一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才一前一後的上了樓,雖然兩人進門的空隙都沒交流,可祁雲打眼一看,兩人果然有了變化,至少餘安安抬手搭他大哥胳膊的時候祁豐沒有再撇開回避了,對於真悶騷正經的祁豐來說這就很能說明事了。
顯然這麼想的不止祁雲,凝開芳伸著脖子看了兩人幾眼,然後臉上就露出更熱情的笑了,連忙招呼餘祁豐帶餘安安來這邊飯桌坐下,自己這裡也跟祁芬江畫眉一起端菜出來。
祁雲單手抱著平安要擠進去拿碗筷,被自家媳婦以廚房太擠為由給攆到飯桌那邊去了。
飯廳原本就是由客廳那邊隔開了一條道,豎著擺了一張長條桌就只能側著身子走動了,平時沒吃飯的時候桌子就推進去靠牆放,這邊好歹能有個可以走動的過道。
等要吃飯了就從桌子底下把凳子拉出來擺上。
晚飯之後祁雲讓江畫眉把平安弄去洗澡,自己揣著褲兜轉轉悠悠的又出了門,活似出門瞎晃盪的小混混兒似的。
也就凝開芳還在廚房兌熱水準備給大孫子洗澡,要不然看見了一準要揪著他問這麼晚了出門幹啥。
餘安安跟祁芬在房間裡說話,明天祁芬就要出嫁了,少不得會有些患得患失獨屬於女人的悵然,祁豐跟祁海茂回了臥房,江河跟著蹭去聽祁大哥說軍旅生活去了。
原本祁雲也在裡面,不過半路看時間差不多了,祁雲沒吭聲的溜了出來。
走到樓下的時候,青皮頭的鐙子果然已經等在外面了,看見祁雲從大門那邊走出去,連忙從陰影處走了過來。
兩人接了個頭,祁雲跟著鐙子轉了幾條巷,到了一處堵死了頭的死巷,那裡或蹲或站或靠的已經有了七八個人了。
“你們哪條道上混的?知道龍哥吧?我可是龍哥的馬仔,不想惹事的就趕緊把我放了。”
“嗤,擱哪個黑影院兒看片子看多了吧?還馬仔?哥們兒也別嚷嚷了,你那背景哥哥幾個都摸清了,也就一頭蒙拐騙的癟三,信不信回頭我們跟龍哥說一聲你能在懷城混不下去?”
黑影院就是那種私底下開的影院,多半是放映員私底下在家裡搞的,會放一些“禁片”,還會放些男人都喜歡看的那種顏色片。
嗤笑的聲兒祁雲認出來了,是釘子他們那群人的老大石頭。
當然,石頭這個名兒都是他們自己內部叫的,石頭當初為了唬人,給自己取了個道上的名字叫虎哥,比他地位高的就叫他虎子阿虎。
石頭能給自己取虎哥這樣的諢名,本人自然是要長得壯實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