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男人!
晏逸初牽著舒念寧剛跨出房門,迎面便看見了吳嬤嬤。事實是,吳嬤嬤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動靜。苦於沒得傳喚,只能在外守著。
心裡早不知將舒念寧罵了多少個回合。只道:這小乞兒不知高低,真以為自己攀上高枝了!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美得她!
這才進門便睡得日上三竿,不去給婆母請安。指不定窩在房裡怎麼勾(gou)搭晏少爺呢!個沒規矩的下賤東西!
還真是個狐(hu)媚玩意!倒要叫晏家看低了柳家。狗肉就是狗肉,上不得席面!想到柳家生生被折了顏面。她心裡憤懣不平。
尤其這晏家少爺,真正神仙般的人物。打昨日進了晏府,見著了晏逸初,她便驚為天人,心裡感慨不已。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家世,與小姐可謂天造地設,璧人一雙。奈何偏生是個晦氣的!
念及此,她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兒。
此刻見著晏逸初與舒念寧手牽著手,其狀甚為親密,而那狐(hu)媚子臉上遮掩不住的嬌羞,讓她更是覺得分外刺眼。
心裡憋著火,又有心為柳家正名,也帶著點討好晏府主子的心思。
她上前對著二人福了福,語音恭謹:“給晏爺,晏夫人請安。”
舒念寧頓感心虛,遂低頭抱著裝鴕鳥的心思,不欲與吳嬤嬤眼神交匯。
晏逸初蹙眉,這老(huo)貨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再看看自家小嬌兒,耷拉著個腦袋,顯見得對這婆子有些忌憚。
聯想到柳家李代桃僵,卑鄙齷齪的腌臢行徑,這婆子鐵定脫不了干係,定是其中的知情者和參與者。
心裡對這婆子愈加不喜,懶得理會,牽著嬌妻徑直向前。心裡冷嗤:且等著,待回頭與柳府那一眾夥同者一併收拾。
晏逸初不回應也罷,在吳嬤嬤這樣自小便被簽了賣身契,奴性深種習慣了奴顏婢膝的家奴眼裡,晏逸初和她柳府的主子們一樣,是天生的上等人,與己身就不是同一國的。
對這些富貴主子們她是帶著慣常的仰望心態。典型媚上欺下,捧高踩低的小人一枚。
是以,晏逸初對她冷臉相待,她不以為辱,主子嘛,心情好的時候和顏悅色,心情不佳就是打罵也得受著。
然對舒念寧,她的態度可就大不同了。她自覺對舒念寧知根知底,不過一個柳府放任鵲巢鳩佔的短命鬼,一個出身泥地,低賤若塵埃的小叫花子!
是以,眼見得舒念寧低垂頭毫無表示,好似進了晏家門便給她下馬威似,她那個氣啊!真真心火上揚,直想上前撕了那小蹄子!
唉,她著實誤會了舒念寧,舒念寧不喜這吳嬤嬤是真,但卻絕沒有自以為進了高門便身驕肉貴,可以頤指氣使的意思。
她前世就不是個會來事的,生性膽小,說白了就是個慫人,最怕面對責難。
她明知今兒給婆母大人請安遲了,犯了這吳嬤嬤曾給她叮囑過的告誡事宜。現下見著了潛意識就想逃避。。
卻不知自己已大大的“冒犯”了這老婆子。
吳嬤嬤到底意難平,脫口叫道:“小姐,容老奴多句嘴,此番你已是晏家的少夫人,可比不得以往身在閨中,這身為人媳該謹遵的道理。嬤嬤我已與你說過多次。你”,
“住口!”晏逸初凜目,聲音冷凝:“好個沒規矩的老東西!”
他將吳嬤嬤暗罵舒念寧的話,當頭倒回給了吳嬤嬤。。
“你也知她現在已是我晏府的少夫人,日後就是這晏府的主母。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個下作東西對我晏家的人指手劃腳了!”
他目光如電直射向面前的老刁奴,聲色俱厲:“念你是她身邊伺候的,這次暫且饒你一回,下次若再敢這般沒規矩,以下犯上定不輕饒!”
晏家人向來護短,晏逸初也不例外。舒念寧現在就是他心尖上的寶貝,他都捨不得說半分重話的人,豈能由得這麼個刁鑽奸猾的老虔婆,在她面前放肆!
吳嬤嬤一張老臉,青白交錯,端得是尷尬惶惑。她心底也知自己是逾矩了,都怪那小賤丫頭!氣得她失了分寸。
她囁嚅道:“晏爺息怒!是老奴的不是,老奴只是唯恐少夫人會衝撞了晏老夫人。一時情急,還望晏爺晏少夫人贖罪。”
“守好你的本分!你須謹記:主子的事自有主子自行定奪,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多舌!”
“是!老奴記下了!都怪老奴多嘴!老奴願受責罰!”吳嬤嬤唯唯諾諾。
晏逸初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