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去了?你知不知道,爺和夫人都急成什麼樣了?晏府都快翻天了!”
她笑笑,若無其事哄騙道:“青娘,看把你急的!嗨,是我不好,我太想她了,一時沒忍住就抱著她上山玩了會。你別急,她這會玩累了,正睡著呢,我這就帶你去找她。”
她帶著青娘往山頭走,心底對自己的神機妙算很是滿意,她告訴過青娘若有什麼事,可以到這裡來找她。
想著青娘當時不明就裡,疑惑傻呆的表情,她嘴角逸出暢快的笑意。她知道青娘一定會來找她。青娘啊,馬上就讓你明白,我為什麼要讓你過來這裡。
當刀子捅進那蠢婦的肚腹,她望著青娘驚恐的眼睛,在她耳邊道:“你知道嗎?這世間真的有人是被自己蠢死的!”
可是,為什麼青娘沒有死?為什麼少夫人也沒有死?!梅萍皺著眉,困惑而苦惱,是哪裡出了問題?老天爺是怎麼了?怎麼就不幫她了?!
晏逸初對晏海遞了個眼色,晏海秒懂~
帶著映霞和奶孃出了林子,在林外等候。
“你是怎麼知道秘道的?”晏逸初沉聲問道,他心裡已做了打算,此事關係到晏家的安危,非同小可。
是以,這個問題他一定得弄清楚。若這瘋婦不肯說,他會對她用刑。讓一個人從死不開口,到竹筒倒豆,只怕說得不夠多,他有的是法子。
至於她給玉芳喂的毒,衙門裡的負責審案的當職官爺,也不是吃素的。
他低頭看了眼,安靜的偎在自己身側的小人兒,心道:今晚怕是不能了,真要用刑,定然會驚著寧兒。他不能嚇到了他的小嬌嬌,不能讓她對自己產生畏懼。他不要她怕他。
“妾身偶然一次無意中,聽到了老夫人和嬤嬤閒聊時,提及到了這個秘道。”這回梅萍卻是沒有遲疑木呆呆道。
原來如此。晏逸初端詳著她的表情,直覺她沒有撒謊。
“你罪孽深重,我晏府已容不得,若你這般心腸歹毒之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是馨兒的生身母親,竟然親自給她下迷藥!你怎麼就下得了手?!”
舒念寧在心裡補了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沒有,沒有,”梅萍驚慌的搖頭:“爺,妾身是一時糊塗!”她激動道:“妾身後來知錯了,妾怎麼能殺馨兒呢?馨兒是爺與梅萍的血脈,”她頓了下,臉上綻放出歡愉的笑顏,似自言自語接道:“馨兒的身體裡,流著爺和梅萍的血。只要有馨兒在,分不開,分不開,永遠都分不開的!呵呵呵,妾永遠是馨兒的娘,爺想撇也撇不開。”
她就是這麼想的,馨兒不能死!馨兒是她與爺唯一的牽繫,是她唯一與他共有的關聯。她不能自斷了去。
所以她收回了扼住馨兒脖子的手,到底怎麼處置馨兒,她需要從長計議。木屋不宜久留,她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趁混亂,她將馨兒帶回別院。所幸,她的兩個丫頭當時都各有所忙,沒有注意到她。不然,她又得費一番功夫,打理她們。
舒念寧驚異的看著梅萍,她不殺馨兒居然完全不是出於母性的愛,而只是將馨兒作為一個,她能與爺產生聯絡的物件。。
“所以你後來趁晏海送顧老回府,將馨兒放入秘道,等待晏海發現。那晚,你到霽楓居的目的就是為了窺伺,掌握我們這邊尋人的動向。”晏逸初冷冷道。
梅萍只是笑,沒有反駁。
她的爺說的沒錯,但她送回馨兒,卻是因為她又改變了主意,覺得還是殺死少夫人,一了百了比較好。。
那晚,她隱在院子裡,看見少夫人取了燈籠,往院外走。她是想動手的,但思量一番後,她沒有跟出去。
她不敢冒險,爺太銳利!那麼多人在,她和少夫人一起離開,目標太大。無論如何,她不能失手。
瞧瞧眼下,可不是一失手,便萬劫不復!她自嘲苦笑。
“晏海!”晏逸初揚聲叫道。跟著打橫抱起了舒念寧,邁步往林外走。
梅萍撲到他腳邊,抱住他的腿,悽惻道:“爺,梅萍自知沒有活路,只求爺看在梅萍服侍了您一場的份上,看在梅萍痴戀了您十年的份上,讓梅萍自行了斷。不要送梅萍去衙門。
爺,”她聲音裡充滿了渴望:“在梅萍死之前,您能不能再抱抱梅萍,再抱一次梅萍。求爺再抱一次梅萍。”
晏逸初腿一蹬,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走出林去。
身後傳來梅萍撕心裂肺的哭喊:“爺,梅萍愛您,此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