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爺; 屬下已將證據連同告發信,一併呈交給了慶州衙門的陳知縣。屬下親眼所見; 他看過後即刻傳人去了柳府; 須臾功夫; 便捉拿了柳夫人與那奸&夫。”
之所以這麼說,想當然耳,晏辰告發柳府走的是暗路。
“可穩妥?”晏逸初淡聲問道。
“據屬下的打探與觀察,陳知縣剛直不阿; 一向秉公執法,是個好官。在慶州百姓心中威望很高,有口皆碑。”
“嗯”,晏逸初頷首:“辛苦你了!”
“爺言重了!屬下理應為爺分憂。”
晏逸初牽唇笑了笑。
“爺,”晏辰接道:“那柳依曉,”
晏逸初揮手,示意晏辰不必向他稟明。家破人亡,柳依曉又哪裡能討得到好處。只她是死是活,他是半點也不關心。
轉頭將視線對準晏海,問:“你呢?是有何事需要稟報?”
“回爺,”晏海抱拳恭謹答道:“吳嬤嬤尋了短路,自盡了。”
“哦,”晏逸初挑眉,目光不移望住晏海。
“那老貨吃飯時,安了心暗地摔碎碗,拿瓷片割了腕子。”
“無妨,打發出去。”晏逸初淡道。
“是。”晏海明白爺的意思是不必為那老刁奴收殮,差人拖去城郊的亂葬崗便是。
“還有事麼?沒事的話,你們就回去吧。”
“是,屬下告退。”晏辰晏海齊聲道。說罷,折身往房外走。
“等等!”晏逸初腦際念頭一閃,揚聲喚道。
晏辰和晏海立馬回身,待要上前。晏逸初打了個手勢,讓他倆呆在原地不要動。旋即起身走到他們身前,負手而立。
倆兄弟恭敬站著,等候主子爺發話。
孰料,晏逸初並不開口,只上上下下打量著晏辰,面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什麼情緒,惟有黑眸裡帶著些探究。
他這模樣落在觀者眼裡,難免令人覺得莫測高深~~
晏海卻是心裡有譜~爺就曾經對他用過這架勢~~毫無疑問,是白日裡少夫人看晏辰看得久了點,晏辰便給背了鍋。。
他不由得對晏辰再度升起同情之心~~~唉,爺對少夫人的佔有慾,真是夠夠滴。。
晏辰起初不明所以,被爺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心裡那種毛毛滴感覺又來了。。只他也不傻,心內稍加計量,便聯想到了今日少夫人緊瞧著自己那茬,誒呀喂,他冤不冤啦~~
良久後,晏逸初總算開了金口:“沒事了,你們也早些安歇。”
晏辰如釋重負,與晏海一齊恭聲應承後,倆人躬身行禮自去了。
晏逸初回到霽楓居,柔情滿懷的望著床上安眠的小人兒。
小東西累壞了。晚間,他叫著給餵了晚膳。本想待她消食會兒後,一起沐浴。哪曉得,小東西吃完飯,眼一閉,伏在他懷裡就又睡了過去。都不帶耽擱的。。
於是乎他只好放她上床,擰了帕子,給她輕輕擦拭了一番。
“小豬玀!貪吃還貪睡~”他摸著她滑膩的小臉兒,溫柔低語。柳家事了,是時候與她開誠佈公聊一聊咯~
他心疼的想,這麼久了還不知她真正的生辰。問清後,定要為她好好置辦個生日宴。嗯,中秋吧,就中秋賞月時與她攤牌。
中秋轉瞬即至,對這個舉家團圓的節日,晏家也甚是看重,早兩天便開始了準備,以確保一應事項俱全,不出紕漏。
到了中秋,下人們一早就開始了各種佈置。設大香案,擺祭品。月餅和西瓜都不能少,西瓜更是要切成蓮花形狀。
聽說晚上還會擺放月亮神像~晏家人都要依次拜祭。最最有意思的是,還會“燃燈”。
聽謝嬤嬤說了,月夜裡“燃燈”可好看了。
舒念寧看著,聽著,興味盎然。但覺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好玩兒。
晏府內下人們熱鬧張羅,歡聲笑語不停,人人都很高興。因為這天會得到主子大筆的賞錢。
至於中秋思親嘛,家生子是無所謂了,家人都在晏府。而被採買進來的傭僕,則多是貧家小戶,不是日子難以為繼,也不會賣身為奴。回家探親比之多拿賞錢,顯然後者更為實惠。
不單晏府,雲城百姓家家都在忙活,一派喜氣。只等著晚間賞月慶賀團圓。
沒人注意到晏府門外有一個人影,正滿懷心事,一雙眼睛複雜難言的遠遠盯著晏府的大門。
自是不會有人注意,只因這人是個蓬頭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