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不曾開口,要求他不要過來。
這會,不曉得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想著想著,他放下碗,完全沒有食慾。
“爺,是菜做得不合口味嗎?”他不吃,梅萍也不吃了,跟著放下碗。
“不是,是我自己沒有胃口,不想吃。無妨,你接著吃。”
“爺不吃,那便收了吧。其實,妾也不餓。”說罷,她便要揚聲喚人進來,將桌子收了。
“不”,晏逸初抬手止住了她。溫聲道:“你吃。”
梅萍素來不曾違逆過他的任何要求,慣性的服從。端著碗味如嚼蠟的吃起來。
晏逸初起身,隨意取了本書,側身倚在屋內的軟塌上。手執著書,卻是心浮氣躁,靜不下心神。
今晚上他不在她身邊,她會不會又如前幾次一般睡不著,真要睡不著了她要怎麼辦?
沒有他陪在身邊安撫,沒有他給她講述天南海北的奇聞趣事,打發時間。她一個人孤伶伶躺在床上,大抵會哭的吧?
那樣一個愛哭鬼,偏偏最難過的時候,卻能忍著不掉眼淚。
還有她便是睡著了,也不讓人省心,肯定是會掀被子的。同床共枕一個多月,幾乎每個晚間他都要替她蓋好幾回被子。小人兒熟睡後,睡相可不大好,總愛踢被。。
雖時值春暖花開季,然夜間更深露重,受了涼可怎生是好?要鬧得咳嗽發燒,便要平白遭些閒罪了,本來瘦不伶仃滴小身子,好容易滋補了些,豈不是又得掉了回去。
儘管出來時,反覆叮囑了丫頭婆子們,千萬留心照料著,不得有絲毫閃失。他卻依然不能放心,罕見的心神難安。
梅萍草草用罷晚膳,叫人收拾了桌子。
見他怔怔出神,猶豫半晌。起身至他身前輕喚道:“爺,不早了,妾給你備了熱水,去洗洗解解乏吧。”
晏逸初回神,看了看她道:“也好。這就去洗了吧。”
言罷,大踏步去了浴房。梅萍緊跟著進去,服侍他寬衣。待他入了浴桶後,照例跪在邊上為他捏肩擦背,殷勤伺候。
洗完後,晏逸初和她雙雙進了裡屋。晏逸初赤著膀子,披散著頭髮,全身僅著一條褻褲,坐上床榻。梅萍上前攀住他的身子,開始親吻他。
晏逸初身形不動任她作為,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逝。他驚覺自己竟然毫無欲(yu)念。在梅萍俯身下去時,他阻止了她。
稍頓後,一把橫抱起她,放置床上。傾身覆了上去。他吻得敷衍,始終無法投入。眼前不時閃現,寧兒帶淚的臉。
這回為伺寢的事,小人兒並沒有在他面前掉過眼淚。但他就是忍不住,會將她以前哭泣時的面容,替代進現在這個場景裡。
這讓他,讓他根本硬(ying)不起來。。
只要想著,她會因此背地裡心傷落淚,他這心裡頭就發疼得緊,難受得不行。他覺得自己是魔障了!中了她的蠱。一顆心被她佔得嚴絲合縫,滿滿當當。
偏生,他一點也不覺得負累,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歡喜。還有股難明的酸漲之意,充盈心間。
他意味索然從梅萍身上翻下來,躺到一側床邊,低低道:“有些乏了,歇了吧。”
“是。”梅萍隱含著顫音回覆道。
繼而僵硬起身吹熄燭火。室內瞬時陷入黑暗,她卻覺得自己的心比這夜色更為晦暗。
晏逸初躺在床上,起先翻來覆去了無睡意。
梅萍見狀憂心道:“爺,你睡不著麼?是有哪裡不適麼?容妾為您按摩一會,有助入眠。”她語氣溫柔,再無哽聲。
“不用,你且睡著,我沒事。”
他不再翻動。只睜著眼睛等天明。等待的時間總是無比漫長,尤其心有憂慮,更仿似被愈加拉長。。長得人心煩意亂。
他在心裡數著時辰,約莫子時三更,他實按捺不住,想:橫豎是擔心得睡不著,索性回霽楓居去看看她吧。心念乍起,便似如釋重負。
他輕手輕腳的起了來,不打算喚人掌燈,免得無端擾了梅萍安寢。
他知道,今兒對不住她。只他沒有辦法,實是做不到,他的小兄弟自始自終軟塌塌,全沒有興頭。如此情境自他開葷以來,當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不掌燈於他無甚大礙,他常年習武,目力非同一般,夜能視物,行動自如。
孰料,他剛起身,準備穿上裡衣。
卻聽得梅萍的聲音:“爺,是要出恭麼?還是想喝水了?怎地不喚妾一聲。爺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