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
“……”楚王聽到鄧曼的話,一陣沉默。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妍麗少女的面容來,他閉了閉眼,將那個倩影從腦海中抹去。
“對了,最近我聽說國內將有戰事?”鄧曼問道。
楚人有三年不出兵,死不從禮的習俗,如果國君有三年不對外發動戰事,那麼這位國君死後,他的“屍”不能進入太廟,享受子孫後代的血食供奉。
“寡人有意對北方的鄭國用兵。”對著母親,楚王也不多加隱瞞。
鄧曼在武王在世的時候就參與朝政,楚王和鄧曼商議要事,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鄭國靠著的便是王畿,你當真要用兵?”鄧曼聽楚王這麼一說,眉頭蹙起。
“沒錯,君父當年將都城遷徙到離中原更近的郢,用意就是觀中原之政,寡人覺得,拿中原諸侯中與周天子關係最近的鄭國敲打,最是適合不過。”楚王道。
“這些年來,漢陽諸姬跟著隨國臣服,但鄭國到底不同於那些諸侯,何況我聽說齊侯似乎動作頗為頻繁,和中原諸侯中有頗多聯絡。”鄧曼聽到兒子這麼說,面上不但一點都不開心,反而露出一副擔憂的樣子。
“齊國從太公立國,已經有好幾百年了,”鄧曼長嘆一口氣,“他和他子孫在東方經營這麼久,和中原諸侯姻親也不知道是多少代了。若是貿然動手,只怕是給了齊侯口實。”
“齊侯在東,寡人在南,相距千里,齊侯若是真有這份心,寡人倒是佩服他。”楚王笑了幾聲,能夠聯合那些中原諸侯,也是很不錯的本事了,就是當年的鄭莊公也有做到這樣的地步。
“齊侯少壯,而且有賢人輔佐,齊國強大我也不覺得奇怪了。”鄧曼嘆息道。
這番話聽到楚王的耳裡很不是滋味,“母親,就算齊國強大,但是我們楚人也不弱。”
“你這性子,怎麼這幾年都沒改呢?”鄧曼搖搖頭,“我們楚國已經開始強大,但做事還是要多想一想。你去攻打鄭國,母親沒有異議,但是一旦齊侯利用此事,你趕緊脫身,不要和他們做過多的糾纏。”
楚人的戈戟再怎麼鋒利,也不能一下子抵擋住那麼多的中原人。
中原人最會的便是聯盟一同抵抗外敵。
“好了,說完這些,母親於你說說私事。”說到這裡鄧曼面上終於露出笑意。
“母親有何事?”楚王聽到鄧曼這麼說,頓時心下覺得有些不好。
“你都快二十了,中原人二十的年紀也是冠禮聘女的年紀,楚人披髮文身,不在乎這個,可母親想要見到王子,你可明白?”
鄧曼如今已經是武夫人,楚王每日裡和卿大夫們有商量不完的事務,能陪伴鄧曼的,恐怕就是那些楚王讓人送來的珍奇怪獸,還有看似如花似錦的風景了。
鄧曼此時已經無心主動插手朝政,只是想能有幾個親孫子。
“母親,此事寡人自有安排。”楚王聽到母親這麼說答道。
鄧曼見楚王這麼答,就知道他無心在這上面,不禁有些失望。
天子和貴族一日三餐,平民兩餐,楚王在鄧曼宮室中用了午食才出來,外頭的天明晃晃的,照得人有些不舒服。
楚國的熱天一旦熱起來,真的是讓人招架不住。
可是楚人就是在這麼不同於中原的壞境中打拼出來的。
“國君。”寺人亢看著楚王上車。
“……”
御人喝著,讓四匹馬跑動起來在道上跑起來。
楚王在車中揉了揉額頭,他近來事務繁忙,沒有多少時間來陪伴母親,結果這麼一次來便遇上了母親這麼一個心願。
上了年紀的母親想要有個親孫子陪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
楚王突然覺得,自己若是這麼貿貿然為了母親去娶婦,他心中真不舒服。君夫人的位置他空著就是空著,他自己不想,就不會給任何一個貴女,哪怕是周天子的王姬,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只能讓些優伶進來給母親消除些許寂寞。
楚王心下就這麼定了,他又不是那些中原人,娶婦還得大展旗鼓的,楚人的規矩,男女先看對眼,然後男方派出媒人和對方父親說一說,然後事就成了,至於什麼拜祭祖廟,並沒有那麼繁縟。
可惜……還真是可惜。
楚王想起陳妤,這會心下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其他的情緒,他看向一旁排列整齊的宮室。
楚國的宮室是按照張開翅膀的鳳鳥那般排列,在熾熱的陽光下,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