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是一個湖,湖水在雲夢澤隨處可見,算不上什麼,湖水上有幾隻雪白的鴻鵠正悠閒的划水,對於這邊的血腥好像半點都沒有察覺。
鴻鵠就是天鵝,體形優雅,兩隻成年天鵝和一隻幼年天鵝在一起,看在眼裡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陳妤看得發笑,楚王卻是咧起嘴角,對著身後的小臣籌道,“將寡人的弓箭拿來。”
“唯!”小臣籌是個少年,少年對狩獵之事相當熱衷,哪怕他剛剛才從戎車上下來,少年雙眼晶亮的就將楚王的弓箭拿過來。
楚王接過弓,手指在弓弦上稍微彈了那麼幾下,看看弓弦校正的準不準。
陳妤見著楚王搭弓上箭就要射,唬得她連忙伸手就架在楚王的手臂上,“你這是要作甚麼?!”
這見著天鵝就要射,分明方才明明就已經殺了不少了,怎麼到了這會還惦記著呢?
楚王被她攔下,周旁的人都是一副快要把眼睛都給瞪出來的樣子。楚王看著她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不是要那幾只鴻鵠麼?這會射下剪掉翎羽,放在你宮室那裡養著正好。”
陳妤差點被楚王氣的吐血,她到底什麼時候說自己想要那幾只鴻鵠了!
“我甚麼時候說過了,我不過是覺得它們好看,多看了幾眼而已,況且那是一家,不管將全家捉去,還是抓走其中一隻都不好。”
剪掉羽毛再也不能飛的天鵝,那還叫什麼天鵝?根本就是長得好看一點的鵝吧??
楚王聽到她這麼說,好像明白了甚麼,他將手裡的弓箭丟給寺人亢,寺人亢連忙接住,還差點摔了一跤。
“女子真難懂。”楚王搖搖頭,“走吧,”這一回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讓她躲開不得,帶著她就往前頭走。
“聽說這段時間,你出去遊玩的時候,老是和子元遇上?”楚王帶著陳妤在周旁走動,在她的耳畔來了這麼一句。
陳妤一愣,想起自己這麼幾天出去玩的時候,還真的常常見到公子元,說起來她和這位公子平常連句話都沒說過,這麼常常遇見,她都要感嘆一聲‘緣分啊’,不過她更多的是覺得,絕對不是真的有緣。
“哼。”楚王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好似對自己弟弟有事沒事經常遇見未來君夫人一事很不滿。
“怎麼?”陳妤好笑的來這麼一句,難不成心裡不痛快了?
“子元一把年紀還未娶妻,是該給他看個了。”楚王過了會才說出這句話,這關心弟弟的話語,好似方才那句不滿的輕哼,只是陳妤的錯覺一般。
楚人的婚姻要比中原的放開許多,有很多都是看對了眼男方才派媒人上門,像上次楚王說給她聽的那個鬥氏子,還是在雲夢之會上讓人家一國公女都把孩子生了,才補的昏禮。這在中原看來簡直是不敢想的事。
公子們對於自己的婚姻也有一定的發言權,不過楚王是熊氏的族長,他要公子元娶誰,公子元也只能從了,至於心裡樂意不樂意,沒人管。
“……”陳妤看向遠處連綿不斷的山脈。
“孟春中,寡人派人去陳國。”楚王過了會對陳妤說道,陳妤聽到楚王的話,轉過頭來,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她還以為自己和楚王有的磨呢,畢竟她也不是秦晉齊這樣的大國公女,以陳國的國力來說,楚王娶她還真的有些門不當戶不對。
“孟春中,寡人派屈氏前去,仲春柔日便是昏禮。”楚王繼續道。
屈氏是熊氏的分支,算起來還是親戚,讓屈氏前去,的確是身份壓得住了。不過著孟春中旬去,仲春就是昏禮,一來一回的真的來得及麼?
郢雖然離
“你就留在楚國,莫要回陳國了。”楚王唯恐她聽不明白,還加了這麼一句。
女子出嫁都是從孃家出發,不管是出嫁還是再嫁,楚王是打定主意將陳妤留在楚國了,至於陳國那邊,反正只要下聘裡,一塊將委禽禮行了,至於和那些中原人慎重占卜,楚王沒那個耐心。
“……”陳妤此刻已經無話可說了,楚王的意思就是一頭派人去告知陳侯,一頭就把她娶了?
不過陳侯就算知道,恐怕也不敢說什麼。
反正陳國遇上這事也不是頭一回了。
“罷了,就國君說的吧。”陳妤點頭。
反正都辦全了,聘禮和委禽禮都有,說起來她也名正言順,至於順序,她也不那麼在乎。
“對了,寡人聽說結為夫婦之後,是要告知對方名字的。”楚王突然想起個事來,他把陳妤手掌展開,在她柔嫩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