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咱們姐妹四人血脈相連。尤其是你,打小咱們都在母親跟前廝混,情分更是深厚。平日裡在一處說話,輕了重了我都不會放進心裡,你也不要記姐姐的仇。你要知道,我心底是希望你好好的,以後咱們姐妹也是助力。”
“姐姐這話越發讓妹妹慚愧了!”韻儀感動的眼淚圍著眼圈打轉。
姐妹二人又閒話了兩句,這才分開了。待韻儀走後,玉儀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起來。眼下幼儀的名聲在外,但凡出去交際總會有人問及幾句,眼瞅著風頭蓋過她這個嫡女。老太太又把幼儀帶在身邊親自教養,身份自然是高了一等。照這樣下去,外面只知道金四姑娘,她倒要靠邊站了。
可她身為嫡長女,要有氣量,要愛護妹妹不能明著跟幼儀唱對臺戲,況且幼儀背後還有老太太做靠山。她需要個跟幼儀打擂臺的人,繡儀的個性溫吞木訥,韻儀顯然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雲姨娘早就被封氏拿捏住,不怕韻儀反咬一口!
今日她跟韻儀“推心置腹”,效果很好,這讓她很滿意。日子要一天一天過,不著急,等過一陣子幼儀的風頭過去再整治她也不遲!她就不信,她連一個小小的庶妹都壓制不住。
她正在思忖,抱琴拿著一盒東西打外面進來,“回稟姑娘,這是四姑娘打發人送來的,說是從惠州帶回來的特產。”
“姐妹們都有了?”她問著。
“姑娘和二姑娘、三姑娘、表姑孃的一樣,哥兒們的一樣,另外還有太太、姨太太和各位姨娘的。”抱琴立即回著,“四姑娘還真是想得周到,連太太身邊的錢嬤嬤都有份,各處主事的媳婦兒、嬤嬤也都有。”說完忍不住哼了一聲。
她的娘本是廚房主事,跟幼儀身邊的丫頭起衝突,最後被攆出去。丟了肥差不說,還打了臉,一直鬱
說,還打了臉,一直鬱鬱寡歡的病著。本來抱琴和家人一直勸解著,說她們家又不愁那點子嚼穀,精神才好些。誰曾想,她娘過完年突然得了風寒,吃了大夫一劑虎狼藥歸西了。雖說這事賴不得旁人,可她卻著實記恨幼儀等人來。
聽見她話裡的情緒,玉儀拉下臉來說道:“你打小就在我身邊侍候著,感情自不用說。這裡沒有旁人我才要說這些話,也不用怕誰笑話。往後我若嫁出去,勢必要帶著你一起,旁人我信不著!眼下四妹妹風頭正盛,連我都要避讓,你倒想要用雞蛋碰石頭。你領教過四妹妹她們的手段,出了事我難保你平安,就是太太也要看老太太的臉色行事!”
“姑娘教訓的是,奴婢會謹言慎行。可奴婢也為姑娘感覺憋屈!即便四姑娘養在老太太跟前,也越不過姑娘啊。這可好,滿院子送禮,生怕誰不知道她四姑娘出手大方為人和善。奴婢方才在園子裡看見春花,人人見了都上前奉承一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子姑娘呢。照這樣下去,內宅裡面沒旁人的容身之地了……”
這春花也是抱琴膈應的地方,她這個大丫頭是怎麼努力才站穩腳跟的?旁人光看見她在大姑娘身邊吃香的喝辣的,卻不知她下了多少苦功夫。大姑娘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對身邊的丫頭要求也高。抱琴天資並不聰明,如今卻會寫會畫,琴藝平常也能彈出一兩首曲目,棋藝不佳最起碼會。
再瞧瞧春花,長得五大三粗,除了做粗重活計什麼都不會。怎麼就位列大丫頭行列,跟她平起平坐了呢?
“胡說!”玉儀打斷了她的話,眉眼豎起來,嚇得抱琴不敢再言語,“你忘了這內院是誰當家做主?”
片刻,玉儀又吩咐道:“你留心瞧瞧,收到禮物的主事們都是如何反應,然後悄悄去回稟太太。”
抱琴得了吩咐出去,玉儀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微微蹙眉。原本抱琴是她最看中的丫頭,可如今抱琴滿心都是她娘早亡的陰霾,提及幼儀等人便失了常態。把她作為對付幼儀的棋子可以,只是用完就會報廢,看來她得著手培養下一個人選了。
那抱琴哪裡會猜到主子的想法?她四處打探風聲,卻聽說主事們的禮物是陸嬤嬤送得。反正都是東跨院的人,誰送都一樣是籠絡人心!她害怕玉儀說自己空穴來風辦事不利,未敢回稟細情。豈料,玉儀身邊除了她還有其他得利之人,自然是紙裡包不住火。玉儀惱她竟然為了一己之私,藉機挑撥主子們的關係把主子當槍使,心生嫌隙有些事開始避著她了。她還沒察覺,只當姑娘對自己是無話不說,萬事不避嫌的。
卻說老太太回來休息了一天,便給宛若遞了帖子,想要拜見一下。如今宛若是正四品的美人,雖未進宮卻是天家的人,規矩禮儀半點不能差。
得了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