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不知怎麼的就問了句:“你們倆最近瞧著紫清怎麼樣?她這心靜不靜啊?”
紫容嘴快,見主子問,馬上便回話道:“婢子瞧著她卻還是沒死心呢,看世子的眼神還是掩飾不住的情意綿綿。”
“照婢子說,這麻利兒的將人打發出去不就完了?何必讓她在您眼前礙眼?您倒是怕她不自在,免了她守夜。可也得人家領您這份情不是?說不準人心裡正恨著呢!嫌咱們妨礙了她攀高枝的路。”
她的嘴巴一向毒,這幾句話說的更是解了氣,聽的一旁低著頭的錦兒,由不住的打了個哆嗦。好在她站的遠,紫容和紫珍又圍著莫蓮萱,倒是沒人瞧見她的異樣。
莫蓮萱聽著紫容這好一通的發洩,卻是禁不住的嘆了口氣,心裡沉了沉。
又問紫珍道:“紫珍,你覺得呢?”
紫珍性子沉穩,很有些被趙媽媽影響,凡事都向自家嫂子看齊,倒是個頂用的。
她一邊將梳妝檯上,莫蓮萱剛取下來的釵環。往首飾盒裡收拾。
一邊嘴角含笑的言道:“婢子倒是覺得,反正左右有婢子們小心看著,她也近不了世子的身邊,現今後院子裡,正流傳夫人您容不下人。乃是妒婦的閒話,這會打發她出去,不正是坐實了這話麼?讓婢子說,咱家三公子都說您這身子,調養的*不離十了,倒不如等你有了身孕,再打發她出去也不遲。”
莫蓮萱聽了這話暗暗點頭。到底是個穩妥的,想事情到底眼界遠些。
豈料紫珍的話音剛一落,紫容便急急的說道:“紫珍說的這個法子不妥,到那時候,正是要。。。。。。反正那時候要是夫人將紫清打發出去,怕是要更受埋怨呢。紫珍不是家生子,她不懂這些,夫人,您可要慎重。”
她這話雖說的急,但卻是壓低了聲音。顯見是不想讓人聽了去。
莫蓮萱聽著兩個丫鬟,各有各的主意,而且說的還都有道理,被紫容這一提醒,紫珍的主意裡的確是忽略了一點,雖然紫容怕說出來,惹得莫蓮萱心裡不痛快,含糊帶過。
但是莫蓮萱那裡不清楚,要真是自己有了身孕,怕為了彰顯正室夫人的大度,這就得主動的給殷子晏安排通房丫鬟了。
而紫珍說的也對,要是現在就打發紫清出去,這王府後院,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還不知道要藉著這個因由,怎麼著的嚼舌根子呢!
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成的,再加上‘通房丫鬟’這四個字,在她心裡徘徊不去,莫蓮萱這心裡才叫一個堵啊!
她現在和殷子晏雖然成親一年,都不算是新婚了,可是夫妻兩人的感情,卻是隨著兩人的相處,時間的推進,越發的深厚起來。
說句不自誇的話,莫蓮萱覺著那些成親七八十來年的,也不一定有自己和殷子晏這麼有默契,這麼的相合。
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讓莫蓮萱給殷子晏身邊塞人,那是壓根不可能的事情。
而莫蓮萱也有信心,只要自己不主動提起,殷子晏也不會有這個心思。
不知怎麼地,莫蓮萱突地想起,以前書信來往時,殷子晏也曾經不止一次的向自己表白,絕不會讓自己傷心,不會納妾!
當時瞧了心中只覺得甜蜜無限,現在想起,卻是苦澀的不行。
這想法大約只是一個美好的幻夢,他們倆雖然都沒有這個心思,可奈何家中還有長輩?
現在自己沒有身孕倒還罷了,這要是自己一旦有了身孕,怕就連一向偏疼自己的老王妃,也會暗示自己該怎麼做的!
到那時,自己又該怎麼辦?
忍氣吞聲從來就不是莫蓮萱的性格,可是,人非草木,豈能無情?
她現在和老王妃,廉王妃都處出了感情,怎麼忍心親手將這份難得的和諧打破?
莫蓮萱這會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個左右為難了!
以前莫蓮萱倒也不是很在意紫清的事情,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但凡想起來,自己這心裡就控制不住的冒酸水,覺得難受的緊。
不過好在她前世的經歷在那裡擺著呢,心性又是極為堅韌的,這要是擱在沈若琳身上,怕是一下子就要將她壓垮的事情,放在莫蓮萱這路,也就是在心裡犯愁,發酸,不自在罷了。
莫蓮萱在心裡正想著要怎麼樣才能,不顯山漏水的將這起子事情順過去。
這既要讓長輩滿意,還要讓自己不憋屈,殷子晏身邊還不能有人礙眼,這樣一尋思,難度還真是有點大呢。
莫蓮萱就這麼用手託著香腮,無神的瞧著美人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