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心裡都存了一段心思,但奈何主子無意,也只得強行按住,不過就眼前來看,太子殿下的胡作非為,怕是還要倒給自己找了不自在。
這位殷十一,雖然不是愛生事,妄想登上大寶的野心分子,可也絕不是一位任人宰割而絕不還手的主呢,經過今日一番折騰,這兩位爺的仇,怕是就聚下了。
此時聖上的春秋正盛,身子骨又一向康健,且走著看吧,有時候你不想走的路,或是你不想做的事情,偏偏會有人逼著你去走。去做的。
這長河先生與霖翔先生兩人,都是飽學之士,心有大志向之人,又很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倒也不故意的往某些方面引著說起,只是陪著殷宏遠商談,這明日在殿上告假該是怎麼個告法,而告假之後又應該如何度日。
談到這些具體的事情上,原本看著還哥倆好的兩位,瞬間便各持一詞。而且還各說各的道理。誰都不肯先一步妥協。
這長何先生提議是遮掩過去的好些。直說是在南園街上驚了馬,因顧及民眾,所以才受了傷,而這事情的真像。聖上自然會去查,反正這稟事監的探子無所不在,說不定升上這會都已經知曉了。
咱們也沒必要把這層紙捅破了,憑白的得罪了太子爺,好歹給太子殿下留住面子,更何況,現在絕大多數人,都覺得太子殿下仁心仁德,是國民之表率。前兒不是還有人進表,給太子歌功頌德拍馬屁嗎?咱現在畢竟是弟弟,又勢弱,何必針鋒相對?
至於霖翔先生則言道:“老夫倒覺得,就應該如實上奏。是什麼就說什麼,咱麼也並沒有針對誰,或是指名道姓的懷疑誰,只不過是把今日的種種老老實實的告於聖上知曉,這不管是放在做臣子的立場,還是放在做兒子的立場上,那可都不能期滿聖上。”
“至於聖上他查出來那是他的本事,而咱們若是說了謊話,看著是遮掩過去,不願意生事,更不願意聖上難做,可是聖上卻會看到,咱家主子不誠實,對著親父尚且說假話,那平日裡所言所行,又能有幾分被人信任之處?”
這兩人所言皆有道理,現今也確實如此,說了,怕是眼看就要得罪太子,為自己樹一大敵,以後受打壓只會比現今更甚。
而若是不說,聖上最是英明不過,這點小花招必然難逃他的法眼,這樣一來必然會對瑞王生了嫌隙,以後怕是再難相信與他了。
殷宏遠喝了口剛榨出來新鮮的西瓜汁,裡面還加了些許冰渣,吃著嘎嘣帶響,最是過癮不過。
他在心裡左思右想,最後便一拍桌子,對兩位心腹言道:“我看不如這樣,咱們明面上便按照長河先生您的意思,光面堂皇的寫上一本奏摺,讓胡長史明日在殿上當朝奉上。”
“而暗地裡,咱們便按著霖翔先生的意思,再上一封實話實說的摺子,再將咱們為再將咱們為何如此作為的苦衷寫在裡面,而這封,我便使人直接送至父皇跟前。”
“至於這人選嘛,就讓小林子送給馬大總管唄,他可是馬大總管的乾兒子,這道關係可再是理所應當不過了,這位馬公公,自來眼裡便只有我父皇這一位主子,最是忠心的老奴才,送到他的手裡,父皇必能瞧見,這是再妥帖不過了。”
兩位先生都是恍然,大笑著贊殷宏遠的腦子活泛,懂得糅合,這樣一明一暗,相輔相成,即給太子爺儲存了面子,也對自家的父皇有了交代,且這樣一來,聖上的心裡怕還是要對瑞王有所憐惜的,這樣可謂一箭三雕,真真好計策。
長河先生見大事已經議定,便笑著問道:“敢問王爺,今日不管需用不需用,這鎮北候家的大小姐都救了您,您看,這是要當做沒發生過?還登門致謝呢?”
對於這點,殷宏遠倒是早就有了主意,他笑著言道:“等我告假之後,修養幾日,身子大好了,便給鎮北候爺遞上拜帖,請他老人家出來吃頓便飯,奉上一份大禮也便是了。”
“咱們並不是想以此事,順杆子往上爬,想著與這位老爺子橡膠,只不過誠心誠意的道了謝便是,不管怎樣說,這莫家一門忠烈,英勇善戰沒有一個孬種,為咱們大秦皇朝付出良多。”
“只他們家的人品,本王就很是瞧得上,以往壓根不敢與大臣結交,這次便藉著這個因由,趁機和莫老侯爺吃頓飯,已了我的夙願便是,反正這次是在父皇那裡報備了的,也不怕被人猜忌。”
主僕幾人商議已定,兩位先生便各自回去起草奏章,這寫好之後,還需瑞王親手謄抄,還好他今日裡右臂被砍傷,原本就使不上力,這樣倒不需刻意。寫完打眼一看,雖是極力的求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