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甘心,這一生都只是為了報仇而活著?再無其他了?
現如今有了莫蓮萱和紫菱兩人,她原本波瀾不驚死水一池的心,才漸漸活了起來,到現在更是覺得有了盼頭,有了希望,你說,她能不跟吃了仙露一樣嗎?
這主僕倆一個瞧著一個笑的慰貼,外間出去轉悠的兩位嬌小姐,也算是過了那個尷尬的坎,扶著丫鬟身形款款的迴轉了。
錦嬤嬤的表情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正經模樣,不急不忙的走到她們倆的身邊,抬手示意丫鬟端著她選好的頭面,讓莫蓮香與莫蓮嬌過目。
錦嬤嬤的眼光那是公認的好,沒人能刻意的挑出來不是來。
就算這倆人心裡萬般不願意承認,可依舊得說,這四套首飾的確是最適合的,雖然被淘汰的那些釵環,仍是晶瑩奪目,每一樣都在向她們倆招著手,可也只能是硬生生的狠心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不再去多看一眼。
錦嬤嬤見兩位小姐沒有異議,這便轉身吩咐天金祥的丫鬟,將多餘的釵環頭面端了下去。順便再將三樓的女掌櫃請了過來。
不多時,這三樓的女掌櫃便巧笑嫣然,步履婀娜的便進了門,錦嬤嬤那是應付慣了人的,幾句話便交接清楚,讓掌櫃按老規矩打了折扣,再讓人把頭面包好裝好了送去鎮北侯府,去找全管家結賬。
她這邊速度麻利的處理完了,這便詢問莫蓮萱道:“大小姐,今日的事情這也算是辦完了。您看是歇一會?還是準備回府?”
莫蓮萱瞧了一眼歇覺的兩位妹妹。算了一算。覺得這兩位也睡得時辰不短了,這再要是繼續睡,恐怕晚上倒要失覺了呢,她便柔聲喚了莫蓮怡和莫蓮汐起身。等著這姐倆緩了會神,在丫鬟的服侍下用溫水淨了面,大家都用了盞熱茶,這才在丫鬟媽媽們的簇擁下,下了樓,登上馬車,迴轉鎮北侯府去了。
這回到府裡,少不得要跟莫老夫人一一回稟,莫老夫人聽了莫蓮香今日在雲衣坊的表現。果然看她的眼神都要柔和幾分,讚許的誇獎了她幾句,可見莫蓮萱的猜測都是很準的。
並沒有說什麼虛話,敷衍哄騙莫蓮香。
莫老夫人倒也不留她們姐幾個用晚食,說是跑了一日也累了。都回自己的地界歇著去吧,這便打發了她們各自回了院子,單留下錦嬤嬤問話。
出了門,紫鳶便撐起一把粉白撒桃花花瓣的油紙傘,莫蓮萱便走在的陰涼處,時不時的叮囑紫鳶也別離的太遠,小心曬著,這夕曬的日頭,可也毒著呢,搞不好便要中暑的。
可是比起來悶坐再軟轎中,莫蓮萱還是更願意暢快的走路,無非就是出點汗,家去沐浴便是了,現在府裡各院都有冰,莫蓮萱倒覺得夏日炎炎,也不是多麼的難熬。
再說她格外喜歡舅母打南邊送來的這些油紙傘,做工精湛就不說了,最主要材料用的和北方不一樣,他們那邊卻是時興這種半通明的傘面,上面畫上各種美麗雅緻的圖案,想來不管是撐在雨裡,還是走在驕陽之下,都是格外的有味道呢。
自從她前年寫信,說不要讓舅舅和舅母再那樣顯擺的,往京裡送物件,這舅舅和舅母倒也聽了勸,果真送的少了,但也不是完全不送,只是這送的卻是各式新巧的物件多了起來,並不值什麼錢。
但卻是沒人知道,上次隨著這些物件送來的,還有一張京城外,南山下,萬佛寺附近的一處莊園的地契,說是裡面不但有梅林,而且還有幾處仿著南邊景緻的去處,乃是南邊的一位豪富之家得罪了京裡的權貴,被下死力打殺了個乾淨。
莫蓮萱的舅舅在和朋友喝酒談天的時候,聽說他們家的遺孀再變賣京城裡的產業,突地便想起了外甥女語重心長的一番話來,便用心打探,使人買了這一出山莊和附近的幾百畝地,全數給了莫蓮萱,說是給外甥女的謝禮,要不是外甥女在信裡警示,他竟然飄飄然的要犯了大錯呢。
莫蓮萱想到這裡,自己的舅舅聽進去了自己的話,行事開始低調謹慎起來,而自己也因著這個得了個大大的好處,真想能去山莊看看啊,老是聽趙能顯擺,真是急人。
她瞧著紫鳶手裡的傘,可不就更是喜歡了?不由順嘴言道:“那些傘送給各房都有,這二嬸孃,五妹妹和六妹妹她們好歹還會拿出來用用,我看三嬸孃她們壓根不用,早知道就不給她們了,我自己還能多幾把換著用呢,真是不懂得欣賞啊,怪可惜的。”
紫鳶笑著湊了句趣:“也就三房不用罷了,現今咱們侯府,誰不眼饞您手裡的油紙傘,您都不知道,我上次偷偷給張媽媽送去了一把,哎呦,她當時的那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