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就心煩,如今大抵能消停些,咱們不要理會了。”
“我明白。”蕭翎‘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裡有一塊淤青,是叫大老爺揍的,這才與夷安說道,“管仲與我說了,項王瞅著機會,想著叫他從我的手底下出來,往敬王或是父王的軍中去,叫他拒了。”
項王之心路人皆知,這是瞅著了就想佔便宜的意思,況管仲是蕭城的大舅子,這樣的身份也算是很親近,又是有武藝在身,憑著蕭城的腦子,求管仲在烈王病重時主持軍務,也並不是不可能。
“這才是聰明人呢。”夷安吐出了一口氣,冷笑道,“項王上躥下跳的,究竟有完沒完?”
“他也是急了,聽說青海大捷,秦王憑著新造的攻城車收復了安溪國,安溪國獻了降書,願歲歲進貢,”蕭翎見夷安詫異,便輕聲道,“這是驚天之功,不僅項王,我瞧著,連太子的臉‘色’都很不好看。況皇后娘娘,”他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皇后娘娘恩賞了秦王,命他享雙俸,又犒賞大軍,只怕明年秦王回京,這天,就真的變了。”
秦王功勳遠超兄弟,叫太子與項王簡直夜不能寐了。
“怨不得他急著往軍中伸手。”夷安沉‘吟’片刻,便皺眉道,“管仲,是個人物,這樣的人,至少得叫他欠我一個人情。”
“人情?”
“他所以不肯與項王親近,不過是因喬瑩之故。”夷安看著醫館裡那些忙碌的大夫,只覺得滿心寧靜,然而嘴上卻帶著幾分冰冷地說道,“喬瑩是管家的外室‘女’,坑了他的親妹妹,項王又納了她做庶妃,這就是一個耳光一個耳光‘抽’在他的臉上,他能與項王好才叫見鬼。”
她說起項王,就想起前幾日入宮,冷不丁又遇上這廝,這賤人竟然還敢對自己‘露’出含情脈脈的模樣,臉上就一冷。
“若有人敢對我家人如此,我也不會放過她。”蕭翎輕聲道。
“若日後,項王回過味兒來,殺了喬瑩與管仲賠罪,他多少心裡就軟了。”夷安含笑說道,“我只想,還是叫這股子怨恨,一直都留給項王,也不負這一場相識了。”
管仲,自然是要喬瑩去死的,只是死在誰的手裡,就是長安縣主說了算了。
“怨只怨,她的心腸太過狠毒,實在叫我不能心安。”喬瑩雖然彷彿拎不清,然而心裡到底多有些毒計,她剛入京就敗壞她的清名與項王,後頭還坑與自己無關的嫡姐進火坑,這在後頭更好,竟連敬王都撬的動,不是夷安擅‘陰’‘私’詭計,沒準兒誰就栽在這上頭,項王手底下有這樣的人,實在叫她心中難安。這年頭兒成王敗寇,你死我活的,誰死在誰的手裡,也不過是棋差一招,與人無尤。
“你想怎麼做?”蕭翎急忙問道。
“你以為項王,想留著這麼一個人在身邊?”喬瑩的鳳命可坑死項王了,不是恐叫乾元帝認為自己做賊心虛,只怕項王早就動手,如今還不定怎麼擔驚受怕呢,想到這兒,夷安便斂目輕聲道,“她活著,就是罪證呢。”
蕭翎扶著腰間的刀靜靜地聽著,只覺得媳‘婦’兒特別地聰明。
“回頭……”夷安正說的興起,就突然感覺蕭翎停住了,她見他竟‘露’出了詫異來,也順著看了過去,就見遠遠地,一個一笑一嘴白牙的傻瓜正興沖沖地過來,頓時臉上一‘抽’。
嚴肅地,想要禍害別人的時刻,卻出現了畫風差異如此嚴重的傢伙,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原來是未來的三姐夫。”夷安磨著牙就笑了。
“他也不容易。”蕭翎咳了一聲,小聲說道。
二太太到京,嶽西伯夫人親自上‘門’會親,其中種種就不細表了,只是蕭翎卻隱約知道,彷彿嶽西伯府還是頗不大滿意的。
並不是不滿意二太太的有些討好的模樣,也不是因二太太若有若無的絮叨,反而是因二太太想與親家“同仇敵愾”,抱怨了平陽侯府。
嶽西伯夫人是個厚道人,並不因夷柔的出身有什麼不喜,只是歸根到底,這‘門’親事能做成,大半是伯府看在平陽侯府的面子上,如今二太太竟然彷彿有些忘恩負義,又有些與平陽侯府不睦,就叫嶽西伯夫人有些為難之意,到底見夷柔面有愧‘色’,知道她並不是母親的想法,這才忍住了,認了這‘門’婚事,又定了婚期,只是那一日與嶽西伯夫人一同前來的人不少,人多口雜,說出的話就並不是那麼好聽。
唐安在府中自然聽了風言風語,這些天千方百計地上‘門’安慰夷柔,也是費盡了心思。……93727+ds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