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叫人佔了便宜,毀了清白。
“且聽著就是。”夷安見夷柔是真害怕了,便低聲說道,“究竟這人怎麼進來,也要問明白才是。”她頓了頓,便冷笑道,“滿府的下人,都成了擺設了!宋家的牆,就這麼好爬?!日後,誰還敢住在家裡!”
她這話說的聲音不小,前頭二太太也跟著點頭。
她如今也後怕得心裡砰砰直跳。
只是這男人又叫她依稀覺得有些眼熟,此時只覺得眼前生出的事端是一片的迷霧看不清楚,厲聲道,“這人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賈氏已經哭著哀求憐惜地看著賈玉的二老爺叫道,“表哥為玉姐兒做主!”然而目中卻帶著幾分驚恐閃爍,見那男子瞪著自己,口中嗚嗚直叫,她只急忙說道,“這人不好!若是傳出去,府裡的姑娘們怎麼嫁人?!還是亂棍打死了事!”
她神態有些異樣,全在宋衍的眼中,此時宋衍看著她的目光第一次失了端方,彷彿恨得能滴出血來,咬著牙冷笑道,“她去的是老太太的院子,離妹妹們的院子十萬八千里,有什麼不能傳出去的?!”
賈氏一窒,卻只哭得柔弱可憐,叫二老爺憐惜不已,罵宋衍道,“難道沒見到你表妹?!日後玉姐兒怎麼辦?!”
“失了清白,或沉塘……”宋衍面無表情地看著害怕得哭起來的賈玉,慢慢地說道,“或是嫁給汙了她清白的男子,保全了名聲,也就是了。”
“不行!”聽到後一個,賈氏顧不得柔弱可憐了,頓時尖聲叫道,“玉姐兒怎麼能嫁給他!”
“怎麼不能?”二太太目中一亮,見賈氏露出了駭然,看了看那男人,頓時有了主意。
“你閉嘴!”二老爺聽二太太竟然這樣惡毒,頓時轉頭指著她叫罵道。
“父親大可不必與母親置氣,這人,又不是母親引來。”宋衍見二老爺扶住了賈氏,竟然要上前給二太太耳光,上前便握住了父親的手,在後者不可思議的目光裡穩穩地說道,“今日之事,確實古怪。”
他微微一笑,轉頭死死地看住了賈氏,這才眯著眼睛說道,“方才張皇,兒子沒有認出來,如今瞧著,這不是大姨娘的侄兒麼?”見眾人都驚聲而起,他心中見到賈氏不知為何竟又目中閃過一絲奇詭,心中一驚,只按死了賈玉的罪名,溫聲道,“只怕這是表兄妹有情,卻叫人撞破吧?”
“我就說,自甘下賤的小娼婦!”二太太越發鄙夷地說道。
“不是的……”賈氏此時,便哀叫了一聲,跌坐在地上哭道,“玉姐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衍哥兒你可不能往你表妹的頭上扣這樣的罪名啊。”見宋衍只冷笑一聲,這一次竟聽了她的話不肯叫那男子張嘴審問,只命提出去等著,淚眼朦朧的眼睛裡就焦急了起來。
她方才種種行事,不過是想著宋衍年少衝動,見自己彷彿有秘密,便放了侄兒說話。
只要侄兒能說話,按著與他說好的計劃,就能招出夷安來,到時候女兒雖然這一次吃了虧,卻能叫夷安翻身不能。
她早就與侄兒約定好今夜混到夷安的房中,毀了夷安的清白,第二天她一叫破,眾人眾目睽睽之下,這丫頭的名聲就全毀了,還要不名譽地嫁給侄兒,到時候只往死裡作踐就是。
為了這個,她恐賈玉受連累,甚至打著服侍老太太的名頭將賈玉挪到了老太太的屋裡,與女孩兒們住的地方遠遠隔開,就是不叫這樣的名聲沾上女兒一星半點兒,可是沒有想到這侄兒竟然黑夜裡走錯了路,走到了女兒的房裡,叫她的愛女受到了這樣的傷害。
因賈玉如此,賈氏更加怨恨本該承受這一切的夷安了!
不是她,賈玉如何會被毀了清白!
“說!”眼睛一轉,賈氏指著似有話要說的侄兒,隱蔽地使了一個眼神,見他果然露出了心領神會的模樣,頓時在心中得意了起來,尖叫道,“你究竟怎麼進來的?!是不是府裡有內應?!”
那男子果然用力地點頭。
“鬆開他的嘴,叫他說!”二老爺眼尖,見那男人竟然點了頭,頓時用充滿了陰謀的懷疑目光往二太太的身上看去。
“父親還要叫他攀扯府中麼?”宋衍皺眉道,“若是他陷害誰,難道父親也信?!”
“他如今自身難保,自然是應該知道,供出同謀,才能活命!”見宋衍彷彿不願,二老爺越發覺得是兒子與妻子串通害了賈玉,心裡只想為心上人母女討個公道,頓時冷冷地,公正地說道!
見他執意如此,宋衍微微一頓,嘆了一聲,這才命人取了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