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表妹別瞞著了,不是今日咱們被人撞見,不還是與從前一樣好麼。”
“原來如此!”二太太拍案而起,指著連連哭著搖頭的賈玉叫道,“原來是無媒苟合!你還想指摘旁人!”見賈玉湊得宋衍這樣近,只尖聲道,“拖她走!別叫她髒了衍哥兒!”
“不!”賈氏淒厲地叫起來,撲過去攔在賈玉的面前,轉頭與遲疑地看著自己的二老爺哭道,“玉姐兒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表哥最知道!如今只這麼些人汙衊,表哥就疑了我們母女麼?!”
她哭得什麼似的,卻聽見那男人叫道,“姑母!侄兒落魄了,您不認我,我認了!可是您不能叫表妹學您貪慕榮華啊!表妹是個好姑娘,她說只愛我!不然,我怎麼知道她如今挪到你們老太太的屋裡去了?!”
夷安聽得有些疑慮。
這樣的話,不可能出自這男人的口,莫非是馮氏的手筆?
“難道真的是……”夷柔見妹妹若有所思,只在一旁低聲問道,“表姐,這也太……”竟然與這樣的男人有染,還叫人撞破,什麼名聲呢?
賈氏呆呆地看著反水了的侄兒,竟不能動作。
賈玉只知道哭泣,也說不出話來。
母親要用這樣噁心的男人去禍害夷安的事兒,她是知道的,因此還頗幸災樂禍,想到日後夷安跌落進汙泥中,竟有說不出的痛快與解恨,然而一夜之間,竟然是她被陷害,如今竟叫她不知該說出什麼來。
“下作!”二太太冷笑,覰了一眼左右環顧,不知如何是好的二老爺,看著賈玉的目光惡毒萬分,冷笑道,“母親就是個娼婦!做閨女的,自然如此!”
“夠了,母親!”宋衍不欲糾纏,不著痕跡地望了屏風之後夷安影影綽綽的影子,心中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此時只斂目道,“髒了母親的嘴。”聽見二太太冷哼了一聲,宋衍這才與說不出話的二老爺誠懇地說道,“今日雖鬧得不像,卻也叫咱們知道了表妹的心意。”
聽見賈玉尖叫著要撲過來,他的心中沒有半分憐惜,冷硬得厲害,冷冷地說道,“既然是彼此有情到了情不自禁的份兒上,成全了這段佳話,也是好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賈氏母女的身上,挑眉道,“不然,沉塘這樣傷陰鶩的事兒,落在表妹的身上,可不好。”
是去死,還是活著,宋衍只給了這母女兩條路。
“多謝這位爺的成全!”那男人眼睛大亮,頓時給宋衍磕頭。
他一身的醜態,宋衍並不是第一次見,此時微微轉頭,懶得多看。
“這,這……”二老爺沒了主意,然而兒子說的倒也是對的,咳了一聲道,“罷了,既然喜歡,那就多備些嫁妝就是。”說完,只覺得今天晚上被哭得頭疼,他本就是個隨心所欲的人,見賈氏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自己,心疼萬分,卻還是勸道,“到時候有銀子,玉姐兒又有可心人,自然也能過得好。”他一意認定了賈玉的心意,打了一個哈欠,轉頭走了。
一屋子的人都冷笑起來,看著賈氏的目光冰冷萬分。
賈玉已經厥過去了,夷安看到此處,知道並沒有別的,雖覺得宋衍看自己的目光頗有些古怪,卻想不明白,攜著夷柔一同走了。
不管賈氏如何哭鬧,二太太這一次十分迅速地就給賈玉定了親。
二老爺本心疼,然而宋衍卻在一旁勸說道,“表妹的清白已沒了,不嫁給這人,換了別人知道表妹的醜事,只怕立時就是一個死字。”
二老爺聽著覺得十分有理,因此還妄圖勸服賈氏。
賈氏已經對他絕望,然而如今老太太臥床,二太太一意叫賈玉滾蛋,竟連老太太的話都置之不理,過了幾日,那男人便來迎親,夷安就見哭喊著的賈玉被捆著丟進了花轎裡,看著那色眯眯的男人走了,突然生出了後怕。
若當初的夷安沒有死去,沒有她出手快了賈氏一步,那麼,如今被作踐的,是不是就是那個傻傻地想要孝順祖母的女孩子?
想到那單純的孩子日後崩潰的模樣,夷安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別害怕。”夷柔見夷安臉色微微發白,只以為她噁心這對兒夫妻,便低聲道,“日後,母親斷不會再叫他們上門,咱們與他們犯不上。”
“我只是,恨這人心險惡,竟不肯放過一個可憐的孩子。”賈氏這毒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定下,可見她從前,對那個已經死去的孩子抱了怎樣的惡意。
夷柔也覺得如此,此時深深一嘆,握了握妹妹的手,見她的目光,投在了哭哭啼啼地伏在雪地上的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