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欺到眼前,卻不可墮了母后的聲勢。”又說了些要緊的宮中忌諱的事兒來,見夷安一一點頭,她這才放心。
遠遠的清唱變得柔媚起來,又有取樂的聲音在,兩個女孩兒聽著都很不恥,匆匆地走了。
乾元帝只知道沉迷美色,心胸又狹窄,哪裡是個帝王的模樣呢?
四公主送了夷安回了依蘭閣,自己卻不回自己的宮中,只一路不停地往淑妃的宮中去了,一進宮門,就見淑妃正看著面前幾個小宮女在說笑,十分悠閒。
上前幾步,叫這幾個也不怕自己,笑嘻嘻圍上來的小宮女攆下去吃點心,四公主這才依偎進淑妃的懷裡,嬌氣地說道,“母妃如今,只疼她們,竟不疼我了。”
“你竟還吃這個醋不成?”淑妃虛虛地拍了她一記,這才笑問道,“我聽人說大公主哭哭啼啼去了娘娘的宮裡,可是有什麼緣故?”
“別提,竟是一筆糊塗賬。”四公主想到大公主的妥協模樣,便皺眉低聲說道,“不是夷安,我瞧著母后就算是出手,也不會管她死活的。”說完,就將在皇后處的見聞一一地說了,見淑妃十分感興趣的模樣,四公主也說的更多了些,此時就抱著淑妃的胳膊笑道,“竟沒有想到,夷安竟是這樣的性情,叫我覺得痛快!”
“這才多久,你就喚她閨名兒了?”淑妃素知自己閨女的,看似活潑討喜,其實與誰都不過是面子情,從前只與太子妃親近些,如今不過半日多,竟與夷安親近成這樣,實在叫淑妃咋舌。
“夷安對我的脾氣,我自然喜歡她。”四公主見屋裡只自己與淑妃,便得意地說道,“我是瞧出來了,那薛珠兒是個討厭鬼,夷安卻叫人喜歡。”她口中的薛珠兒,自然就是宋國公府二房的那個得了縣君爵位的女孩兒,那才叫張狂跋扈,叫人討厭。
“我瞧著她眼角眉梢,都有幾分娘娘的品格。”淑妃見四公主想了想,也瞪大了眼睛點頭,笑了笑,這才嘆息道,“她沒進宮前,我還想著,就瞧在國公府與平陽侯府上,只要這姑娘行事端莊些,哪怕是不如人,我也想給你表哥試試。”
聽見四公主驚呼了一聲,淑妃尤帶幾分風韻的臉上就露出了為難來,低聲道,“咱們陳家代代在軍中,與國公府同氣連枝,這聯絡,正該更緊密些才好。”
因此,她中意這位宋家姑娘,因此知道她入宮就匆匆來相看,然而入眼見到夷安的那張叫人驚豔的臉,又有後頭她的幾分言行,心裡就如同有一盆水潑下來,透心涼。
不是宋家姑娘不好,而是,太好了。
“其實,表哥與夷安,也很相配。”陳家是四公主的母家,四公主自然是上心的,此時遲疑了一下,便小聲說道。
她表哥陳朗年紀輕輕如今已經是五品校尉,前程可期,況為人嚴謹正直,又不好美色,身邊兒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立身頗正。
這樣的人,雖年長夷安多些,然四公主私心想著,配個公主也都夠了。
“你不懂,這姑娘教養的太好,我竟不敢張這個嘴了。”淑妃苦笑了一聲,摸著四公主的頭髮低聲說道,“居養氣,移養體。這氣度舉止,只怕不是自幼教導是不成的,只看著她的說話待人,只怕這就不是給尋常人家預備的。”
“難道宋家想送夷安做皇子妃?”四公主聽出了淑妃之意,臉上一震,之後,卻搖頭道,“不可能!”
淑妃只命人都出去,這才笑問道,“你這樣信她?”
“夷安清高,只怕是看不上庶出皇子的,尋常也不會因個皇子與母后生出芥蒂來。況,”四公主頓了頓,這才有些赧然地說道,“前頭裡我不知天高地厚試探過她,她說起妾室眼中頗有不屑之意,可見不是個容人的人。”
她那幾個皇兄府裡妾那麼多,想來該是不成的,況,“方才在母后宮中,夷安說起大姐夫的時候,眼中頗有殺機,我想著,若是哪個皇兄不怕死,日後得償所願,全家都得送命。”
“你這個促狹鬼!”淑妃含笑聽了,頓了頓,這才嘆息道,“竟是這樣的性情。”
“您再給表哥試試。”四公主喜歡夷安,覺得若是做了自己的嫂子,豈不是更近了一層?叫淑妃挑起了興致,便伏在臉色複雜的母親的膝上央求道,“這可是最好的姑娘,我瞧著旁人都不及她。母親若是不動,就叫旁人搶走了。”
“你不明白。”淑妃心中頗為意動,況夷安的身上有縣主的爵位,本就風光,家世也好,父兄得力,這是最好的姻緣,有些捨不得,卻還是搖頭嘆息道,“我哪裡不知道這是良緣呢?只是今日,我見皇后娘娘竟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