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錯。”薛皇后難得大方,乾元帝便微微點頭。
“只是這之前,也不該叫四皇子寒心。”薛皇后這才說道,“既如此,不如恩賞韋妃。”她彷彿是在顧慮什麼,猶豫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只是韋妃如今稱自己方外之人,提她的位份未免折辱了她。”
“韋妃禮佛虔誠,閉宮這麼多年,皇后考慮的是。”乾元帝想到當年韋妃與德妃一同閉宮,便問道,“秦王也有功勳,德妃如今如何?”
不是薛皇后提醒,他早就忘了這兩個年老色衰的妃子,如今一想到從前這兩個美貌的模樣,又想到大好的年華竟然去禮佛,顯然是不愛自己的恩寵的,就有些不快,覺得這是對自己敷衍,便微微皺眉道,“既然如此,就叫她們關著門禮佛去吧!”
“德妃出關,如今已經圓滿,只是韋妃還差些。”薛皇后嘆了一聲,見乾元帝不以為然,便繼續說道,“臣妾看著也跟著不安,如今,不如賜韋妃靜元上師之名,迎她往宮中白生塔中修煉,如此遠隔紅塵之地,竟心中蘇暢,許一年半載,這就歷練出來,超凡脫俗,得償所願了。”
她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看重,雖然叫乾元帝很不高興,然而想到四皇子確實該賞,猶豫了一下,便胡亂應道,“後宮隨你做主就是。”
“陛下!”那美人臉色一變,急忙喚了一聲。
“昭儀娘娘,這是要耽擱韋妃的修行麼?”薛皇后冷冷地說道。
“白生塔臣妾聽說過,最是偏僻淒涼,怎能叫韋妃娘娘往那裡去?”這美人拉著乾元帝的袖子懇求道,“這不是形同冷宮?”
“韋妃早許多年,就把自己的宮中變成冷宮了。”薛皇后見乾元帝臉色一冷,知道他不喜,便微微一笑,輕聲道,“古往今來,要成就佛願,就要有大毅力。不吃得苦中苦,如何成為人上人呢?”
她看都不看這美人,繼續說道,“韋妃不能圓滿,只怕就是因這些的緣故,日後本宮,還要命人圍住白生塔,不許你們這些紅塵客擾亂韋妃的修行之心!”她見這美人已經面露慘白,溫聲道,“至於韋妃從前宮中的宮人,到底是宮中妃嬪,還是留一個服侍上師吧。”
“這些,皇后做主就好。”乾元帝懶得為一個失寵的妃子費神,雖然衣角叫美人兒拉著,心曠神怡,卻也有些不耐地說道,“她自己都喜歡修行,想必會感激皇后的!”
“本宮不過是關懷宮中姐妹罷了。”薛皇后見乾元帝點頭,一雙眼睛都放在了身邊美人兒的身上,彷彿是要情不自禁,嘴角泛起了淡淡的厭惡,卻還是關切道,“陛下身子不爽利,還是要歇歇,宮中美人多得是,何必急在一朝呢?”勸慰了一句,卻見乾元帝冷笑看了自己一眼,薛皇后便不肯再說,隨手寫了韋妃的旨意,叫乾元帝看過,這才蓋了鳳印,命人送到韋妃處去。
見薛皇后沒有苛待韋妃,乾元帝這才點頭,帶著渾身哆嗦的美人兒走了。
“靜元上師有福。”夷安笑了笑,見薛皇后頷首,頓了頓,這才低聲道,“莫非前頭宮裡之事,也有韋妃的手筆?”
“她的心大了,擱不下了,自然就要動動手。”薛皇后送了四皇子一份兒大禮,這才笑道,“也就是這麼回事兒,何必多說。不過,你今日很好。”她指了指側身而坐的蕭翎,見他有些疑惑,這才溫聲道,“只你待夷安的情意,就無人可及。”
“陛下若賞我金銀,我必然不會推辭。”蕭翎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麼,見夷安一雙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還帶著一種叫自己心頭髮熱的感覺,不由微微臉紅,搖了搖頭,想要去握夷安的手,卻不敢在薛皇后面前造次,此時忍住了,這才低聲將自己練兵之事與薛皇后說了,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因在京郊,因此此軍之中並無騎兵。”
騎兵長於衝鋒,在京郊用處不大,薛皇后微微點頭。
“另有三隊強攻手,手中所持皆為重弩,可速破城門。”蕭翎頓了頓,見薛皇后並無不可,這才繼續說道,“餘者半數為重甲,半數為輕甲,均為陌刀。”他斂目,低聲道,“若陡然生事,輕甲兵可速至,重甲殿後。”他叫夷安在一旁用亮晶晶,刮目相看的眼神看著,竟覺得說不出話來,又與薛皇后說了些應急之策,這才低聲道,“明年陛下春秋之前,必然妥當。”
誰知道哪個皇子一不做二不休,趁著春秋之□□個宮什麼呢?
“有你在,我自然放心。”薛皇后見夷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一副失寵的哀怨,不由笑了,指了指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夷安,與蕭翎笑道,“若她與你胡鬧,便與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