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平日裡嫵媚可人的少女如今狼狽的模樣,太子的心裡就心疼極了,蒼白著臉有些悲憤地說道,“這樣心底善良的姑娘,你們竟然要把她往死路上逼麼?!”
“太子,在以什麼立場說這話?”大太太看不上這樣無能的太子,只冷冷地問道。
太子一噎。
他再彪悍,也知道在自己東宮如何取樂都無妨,然而若是與未出閣的姑娘有些傳言,就不大美妙了。
私德有虧,豈不是由著那幾個庶弟攻殲他?
“都是一家,孤也是一番美意,不願叫咱們家中被人看笑話。”太子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
“看笑話,”夷安就在一旁微笑道,“想必表姐,是想著太子被看笑話呢。”她見太子看過來,便笑眯眯地說道,“好大的威風!帶著東宮甲士招搖過市,當街就敢欺凌勳貴嫡女!一嗓子太子滿京城的人都聽見了,太子如何我們不知道,只是表姐……”她嘆氣道,“彷彿不叫人知道些緣故,這心裡苦呢。”
她見太子的臉色有些發黑,覺得十分有趣,見了旁人不高興,自己竟然覺得手都不疼了,特別地歡喜,繼續捅刀道,“太子與表姐的一番真情,表姐都跟我說了,真是叫人感動。”
“你!”
“原來如此。”大老爺此時微微頷首,用瞭然的眼神往額頭冒汗的太子看去。
“瞧在太子的面上,叫表姐出來見見我,如何?”夷安含笑問道。
太子沉默地看著這個笑靨如花的女孩兒,就見她笑得跟花兒一樣可愛,卻彷彿如同厲鬼!
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蛇蠍女子!
心中發寒,知道宋家這是不能善了,太子頓了頓,還是冷聲道,“不行!”他冷哼道,“既然都是本家,孤在此就說一句實話!珠兒,”他狠了狠心,還是覺得平陽侯是在自己這條船上的,也不瞞著了,充滿了柔情地說道,“是孤喜愛的女子,孤決不允許旁人傷害她!”
他試圖用逼迫的目光逼退眼前的宋家人,冷冷地說道,“誰傷害她,就是與孤作對!”
他母后只有他一個兒子,平陽侯敢翻臉?
他是不信的。
到時候,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吞到肚子裡去!
這樣反覆無常,究竟是害怕旁人知道二人的關係呢,還是想要大白天下呢?
夷安都想嘆氣了,卻聽見大老爺淡淡地說道,“誰傷了臣的女兒,就是在與臣作對。”
“混賬!”太子見大老爺竟然跟自己頂嘴,有半步不讓之勢,頓時大怒,罵道,“你敢與孤忤逆?!”
“待太子日後登基,才好論下官忤逆之罪。”大老爺統沒把太子放在眼裡,眼角一挑,一旁躍躍欲試的段氏與呂氏已經提著哀求的管家往後提薛珠兒去了,就聽見後院兒裡突然傳來了女子慌張的尖叫聲,不大一會兒,一身雪白褻衣,下半身鮮血淋漓的薛珠兒已經哭著被段氏拖了出來,後頭是不知多少哭著想要護著她的丫頭。
這少女單薄的身子在地上拖動,狼狽不堪,此時又疼又羞臊,只大哭著叫段氏丟在眾人中間,流著淚怨毒地往夷安的臉上看去。
“王妃似乎已經打斷了她的腿。”段氏今日就奔著打斷薛珠兒的腿來的,見竟然被旁人搶先了,不由遺憾極了。
“可憐見的。”夷安低頭看了看被打斷了腿的薛珠兒,裝模作樣地嘆了一聲。
“今日,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來日我一定百倍奉還!”薛珠兒渾身疼的厲害,段氏拖她出來的時候,連外杉都不肯給她披,她被從後院兒拖出來,不知多少人看見了,此時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漫不經心地吹自己雙手的夷安,低聲道,“日後我叫你,比我還要卑賤!叫這天下,都恥笑你,都看你的笑話!”
她說到此時,已經狀若瘋癲,一頭滾到了太子的腳下,大哭道,“太子為何要饒恕這個賤人?!”
“你才是賤人!”段氏性情急躁,上前劈頭就要捅她一劍。
“不饒恕,又如何?!”夷安眼角一冷,上前止住嫂子,俯身劈頭就給了薛珠兒一個耳光,只覺得手上疼得厲害,又滲出了血來,這才抬腳用力地踩在了薛珠兒的雙腿上,見她哀嚎了一聲,含笑用力,就聽這少女本就打折了的腿骨處傳來了一聲輕響,見她疼得縮在地上滾動,這才抬眼,看著面前驚恐地看著自己,竟忘記了呵斥的太子露出了一個清甜的笑容,溫聲道,“仇怨,還是親手報更叫人痛快!”
“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太子雙手跟篩糠似的指著她,實在不明白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