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裡,我聽說三皇子與你有意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色十分平靜,竟沒有半分的激動。
“三皇子……”夷安目中一冷,冷笑道,“難道將這些傳遍京中,就能如何了麼?!”
“你不會真對三皇子有意吧?”夷柔聽說過三皇子對夷安有意的傳聞,還聽說三皇子的母親管妃在宮中對夷安十分照顧,便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會!”夷安並且張口,對面的羅瑾卻突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夷柔見羅瑾斬釘截鐵的,不由好奇地問道。
“三皇子的心思不純,夷安知道。”羅瑾秀美的臉在日光之下有些透明,此時對著兩個立在面前的女孩兒笑了笑,這才低聲說道,“不是全心的真情,夷安是不會稀罕的。”
他說這樣的話,耳根子都紅了,彷彿是能夠感覺到夷安看著自己的目光,他飛快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全心的真情,連身體都不背叛,這樣的人,才值得夷安託付。”身邊許多的女子,真的是幸福麼?
羅瑾覺得不是。
只要有個人,值得他用心對待,整顆心裡都是她,這才是幸福。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夷柔看著眼前露出了羞澀笑容的少年,動了動嘴角,竟說不出話來,反手握住了妹妹的手,見她看過來,低聲道,“這話,說的對極了,對不對?”
羅家兄妹,真是叫夷柔都捨不得叫別人撿了便宜。
“彼此心意相通,才是圓滿。”夷安淡淡地說道,“一心的付出,並不公平。”她忍住不去看抬頭看自己的羅瑾,只與若有所思的宋衍笑道,“見過了阿婉,咱們回家去吧。”
宋衍微微點頭,避過了羅瑾可憐的眼神,帶著兩個妹妹上了車,聽著這兩個女孩兒已經再說羅婉的身子,便命人家去,默默地聽著,眼前生出羅婉的蒼白的臉來。
溫柔可愛,然而他卻只當做好友的妹妹,這時時避開,也是想叫她淡去對自己的心意了。
心中嘆息一聲,宋衍聽著妹妹們說笑,看不出旁的來了。
他自幼苦讀,身邊的丫頭都不曾叫他有什麼非分之想,羅婉算得上是第一個與他親近的別家女孩兒,因羅瑾,因夷安夷柔,自然是不同的,只是這不同,卻叫他有些為難。
羅婉的心意他明白,可是若沒有說出口,他如何先開口拒絕呢?從前他彷彿不經意與好友說起,自己更喜愛剛強的女子,然而那女孩兒什麼都明白,卻彷彿還是放不下。
他又何德何能呢?如今看著風光,不過是仗著平陽侯府。可是他卻一直都牢記,這份風光,是伯父與堂兄用命拼殺換來,他怎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這樣的安逸?
“你這次回來,是皇后放人了麼?”夷柔卻在一旁與夷安問道。
“七皇子叫我帶回家了,姑祖母允了我三日在家。”見夷柔十分好奇七皇子,夷安嘴角挑了挑,這才反問道,“嶽西伯家的親事,如何了?”
“不過就是那樣兒。”夷柔斂目,揉著衣角嘆氣道,“大伯孃正在京中悄悄打探呢,只是我想著,齊大非偶,伯爵府邸,我……”
“三姐姐也不是平民家的丫頭!”夷安打斷了她的話,見夷柔明麗嬌豔的臉上露出了迷茫,不由低聲道,“三姐姐想的太多了,若嶽西伯只看重了門第,京中多少勳貴,誰家沒有一兩個女孩兒呢?就算是相看,若是相不中,後頭的話也未必會提,該是滿意了三姐姐,這才這樣願意的。”
見夷柔遲疑地點頭,她就笑道,“伯爵府邸又如何?你出身侯府,你妹妹可是縣主呢,分出誰來,都能給你撐腰!”
“這話我記得了,日後,只尋你就是。”夷柔有些不安的心落了地,此時便笑道,“不知怎麼了,竟是生出了許多的憂慮,彷彿都不是我了。”她眼角落在兄長的身上一瞬,這才俯身在夷安的耳邊低聲說道,“山東七妹妹有信兒與我,說起老太太……”見夷安的臉上生出了陰厲,她急忙說道,“不知為何,總說是見著鬼了,日日驚懼,竟不能安睡,白日裡也神神叨叨,總說有鬼索命。”
“鬼?”
“說是從前三嬸兒的鬼魂。”夷柔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老太太竟嚇成這樣兒,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是我想著,當年三嬸兒亡故,這其中……”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若是老太太清白,為何會這樣害怕呢?
只怕當初三太太虞氏的死因是有老太太插手的。
想到這個,夷柔心裡就發涼,竟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