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板子打死了羅側妃,在這位婆婆的面前竟不夠看。
想著這幾日因見了這個都做噩夢,三公主咳了一聲,畢恭畢敬地將馮氏的悽慘說了,見薛皇后滿意點頭,這才繼續說道,“母親與四弟說時,不過是休了她,給了錢趕了她離開,叫四弟不再將這麼個東西再放在心上,回頭……”
徐氏做了這麼多年的世家貴婦,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如今還能饒得了馮氏?如今打得馮氏一家只有一口氣,重者骨頭都碎了,因還是個從不殺生的人,因此饒了這一家一命,要將這一家子都賣到關外去。
“母親的意思,左右不叫死在咱們的手裡髒了咱們的手,就在關外叫他們自生自滅,只是落在蠻夷人的手上做奴隸,就算日後不死,也回不來,斷斷不會再回頭糾纏四弟。”三公主說完,見薛皇后雖微微皺眉,卻還是緩緩點頭,這才與薛皇后遲疑地說道,“雖母親想瞧他們活受,只是我與二爺說,斬草除根,否則日後恐為人趁機,因此想到時額外送他們一程。”
諸皇子掙位,誰知道日後會不會叫人將這一家子翻出來呢?三公主雖然心善,卻也要做一次釜底抽薪了。
“你做的很好。”薛皇后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又詢問醫館之事,正欲說些旁的,卻聽見外頭有人稟告,說太子入宮與薛皇后請安。
“真是叫人厭煩。”薛皇后見三公主聽見“太子”二字,臉上頓時就沉下來了,不由搖了搖頭。
三公主冷笑一聲,在薛皇后面前自在慣了,自己就起了身,就見外頭,一臉意氣風發的太子正大步流星地進來,見了三公主,太子的臉色微微一冷,卻還是在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與薛皇后道,“兒子知道了天大的喜事兒,心裡歡喜,因此也來母后這兒瞧瞧。”
“太子妃身子弱,我叫她在我身邊住幾日。”薛皇后目光落在太子的衣角,就見上頭彷彿帶著些紅色的胭脂膏子,越發冷淡,慢慢地說道。
三公主冷笑一聲,拂袖就走。
她又不是聖母,叫太子幾乎一個耳光抽在臉上,幾句話就還能夠能迴轉。攏共如今秦王與太子不睦,她也懶得做出兄妹情深來,將太子視而不見,也不施禮,端的是傲慢無禮。
夷安與四公主急忙跟著追了出去,將太子丟給了眼角一抽的薛皇后。
“母后你瞧瞧這幾個!”太子思前想後都覺得憋氣,死了的可是他的側妃!此時心裡對這幾個女孩兒對自己無禮生出了惱怒,就與薛皇后告狀道,“前幾日,我好心宴請……”
“你就是來與我說這個的?”薛皇后頭也不抬地問道。
七皇子趴在她的懷裡,左看看右看看,拱了拱薛皇后的臉,小聲說道,“我去跟安姐兒說說話兒。”
見他這樣一副天真的模樣,薛皇后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微微點頭,叫他去玩兒了,順著他的身影與太子冷淡地說道,“你做了什麼,我都知道!”見太子臉上露出了恐懼,便冷冷地說道,“你如今也是要有嫡子的人了,就這麼不尊重?!”嗅著太子身上那叫人膩歪的脂粉香氣,薛皇后心中失望,卻還是問道,“你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太子妃有了,母后,若這是個兒子,是否立做太孫?”太子這才想到大事,低眉順眼,卻帶著幾分殷切地說道。
“什麼?”薛皇后沒有想到太子妃的肚子都還沒起來呢,這兒子就想到這麼遠,見太子一臉殷切地看著自己,充滿了希望的模樣,她眯了眯眼,這才慢慢地說道,“你倒是有些有趣的想頭。”見太子得意地笑起來,薛皇后什麼都不想說了,抬手端起了手邊的茶水來,冷道,“太孫如何,我不知道,我只問你,前幾日,兩江總督入京,前去拜訪你,你做了什麼?”
“不過是尋常說笑。”太子心裡一跳,急忙說道。
“不是你,與兩江總督討要一百萬兩白銀?”薛皇后的目光如同利箭,射在變得坐立不安的太子的身上,冷冷地說道,“不是你,討要揚州瘦馬的時候了?!”
“這人竟然與母后告狀,簡直目中無人!”想到自己想“借”點兒銀子花花時兩江總督那張僵硬不願的臉,太子就惱怒起來,此時霍然而起,與薛皇后抱怨道,“都說天下稅賦半數出自江南,我就不信,他們沒有貪墨過!我是太子,是尊貴之身,想要些銀子怎麼了?從哪裡撥不出這麼一塊銀子來?”見薛皇后眯著眼睛看著自己,太子有些怯,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母后瞧瞧我那東宮,什麼不要用錢呢?!日子過得苦,我又沒有個進項,不是要喝西北風?!”
“於是你管下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