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齒,自然不願意再說此事,見三公主如今精神極好,沒有了從前的恍惚,心中也跟著鬆了一口氣,與她笑道,“羅大人還彈劾了我,父親惱怒得什麼似的,說是日後不許我再與羅家往來了。”
她自然是聽話的,雖然可惜與羅婉疏遠,不過卻也不會上杆子給自己找不自在,頓了頓,這才與三公主笑道,“表嫂若是無事,不如與表哥往外地走走,散散心,許就鬆快了。”
“再說吧。”三公主搖了搖頭,見遠遠地一個圓球兒滾了過來,不由笑起來,叫七皇子撲稜進了自己的懷裡,這才笑問道,“小七怎麼不陪著母后?”
“太子皇兄在裡頭,我恐見皇兄沒臉叫他不自在,就出來了。”七皇子有點兒蔫兒壞地說道,
每次見著皇后罵太子,心情真的……
“壓力很大呀。”七皇子圓滾滾的大眼睛轉了轉,口是心非地說道。
“去見太子妃吧。”三公主摸了摸七皇子的小手,抱了一會兒就香汗淋漓,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認真地看了看無辜地看著自己的肥皇子,嘆息了一聲,將這皇弟放在地上,見他笑嘻嘻地就滾到夷安的懷裡去了,便與夷安笑道,“他還說自己是長輩,怎麼我瞧著,越發地喜歡撒嬌了呢?”她臉上有些暗淡地說道,“也不知何時,我也才能有這樣的兒女緣分。”
她如今圓滿,再沒有一點兒的不如意,然而卻還有一件叫她心中憂慮。
她與薛平成親數年,琴瑟和鳴,也沒有別的女子在其中攪合,然而就是不曾有孕,
“表嫂還年輕,況若有了兒女,還不愛的什麼似的?到時表哥竟無立錐之地了。”夷安便笑道,“表哥與我還醋呢,若是到了日後,還不成了醋桶醋缸?”
“你就知道渾說。”薛平也是說不著急,蓋因宋國公府裡頭下一代的孩子其實不少,不過是不在京中,又不是後繼無人,薛二爺也不非急著要兒子。只是三公主自己心中過不去罷了。
此時知道夷安也是在寬自己的心呢,三公主想了想,便說道,“只是我想著,哪天,還是得迎個送子觀音來。”
“從皇姐嫁了人,就家長裡短,再也沒有從前的風花雪月了。”四公主聽得眼睛發昏,聽見什麼送子觀音的,吐了吐舌頭笑道。
“待你日後成親,也如此。”三公主帶著妹妹們往後頭走,說笑間就到了太子妃的休息的宮室,就見外頭,一個秀美出眾的女子正拿著一把無鋒的扁鏟,叮叮噹噹地鏟著一截兒木頭,不由詫異了一下,急忙上前笑問道,“這又是做什麼呢?”就見那木頭上已經帶著些痕跡,便好奇地細看,卻見上頭隱隱地竟是幾個孩童嬉戲的模樣,其中一個已經有了雛形,栩栩如生。
“給姐姐拿著玩兒,日日磨搓,許會心想事成。”這正是太子妃的妹妹紀媛,此時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見夷安與四公主兩雙眼睛落在這木雕上拔不出來,一臉的垂涎,只覺得有趣,從袖子裡翻出了幾隻精緻光滑的小木雕來放在了夷安的手上,見這個秀色出眾,當時自己一眼就見到的少女眼睛都笑得眯起來了,不由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聲道,“太子妃歇下了,我恐叫她驚擾,因此出來尋點兒事兒做。”
正說到這兒,就覺得腳下一緊,一低頭,就見叫一隻肥胖可愛的皇子給抱住了。
紀媛居高臨下,見一雙溼漉漉小狗一樣可憐的眼睛看著自己,又見夷安已經飛快地把小木雕往懷裡揣,誰都不給特別小心眼兒的警惕模樣,咳了一聲,只覺得自己在家中閉關時候久了,有點兒跟不上節奏,只是有人喜歡自己的木雕還是叫人很歡喜的,又從袖中翻出了幾個,遞給四公主與七皇子。
此時三雙亮晶晶的眼睛,落在紀媛的袖子上拔不出來了。
四公主躍躍欲試,彷彿還想去拉紀媛的衣袖。
這實在有些丟人,哪裡還有宗室貴女的威嚴呢?三公主飛快地捂了捂臉,然而見紀媛一臉的平靜,並不見鄙夷,心中就生出了幾分喜歡,拉了紀媛在一旁坐了,只問她平日裡喜歡什麼。
紀媛彷彿不大喜歡說話,然而卻十分有禮,夷安見她言之有物,顯然是看了不少的書籍,又想到她的攻城車,不由有些疑惑。
這樣的女孩兒,能守得住外頭的風景,關起門來靜心專研,實在是難得的很。
“除了攻城車,還有指南車,只是並不是實用之物。”紀媛正老老實實地與三公主說話,正說到此處,就見太子妃身邊的宮人來請,急忙迎著三公主等人一同往裡頭去。
夷安一進門,就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清香之氣,彷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