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童好似是在聽一個離奇的玄幻故事,可是這個故事,實在是太玄幻了,夢裡的神秘人,砍掉了灰袍道人的手,還要砍掉灰袍道人的腳,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夢中人,為什麼那夢中人,沒有收拾所有欺負過她的人?
王宛童說:“你說的這事兒,我有點緩不過來,天色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家去。”
灰袍道人撲通一下跪在了王宛童的跟前,他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王小姐,王大王,王祖宗,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被宋喜寶那混蛋鬼迷心竅,我不該傷了你,你能不能原諒我。”
王宛童說:“道長,我與你素不相識,如果不是因為宋喜寶,我們今生都不可能再見。你不必說他混蛋,他有他的考慮,也不算騙你。而我,也沒有怪過你,你沒有傷害我的黃鼬,已經是你做的最對的事情了。”
灰袍道人說:“可是,王小姐,你這樣說,就是還沒有原諒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從此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叫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你要我偷狗,我絕對不去摸雞,求求你,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大,不,我的主人!主人,您,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什麼亂七八糟的!”王宛童真是驚了,現在的這些人,看武俠小說一個個都看成神經病了,她說,“起來吧,我原諒你了,你走吧。”
那灰袍道人說:“主人,我以後就跟著你了。”
王宛童說:“我可沒錢養你!”
灰袍道人說:“不不不,主人!我會自力更生的!”
讓王宛童沒想到的是,後來的灰袍道人,不僅能夠自力更生,還會定期給她送上一部分錢,再後來,灰袍道人成為了她的左右手,和她一起並肩作戰!
……。
灰袍道人對王宛童說:“王小姐,你要是不收我,我就一直跪在這裡,我跪一天,跪七天,跪上一個月!”
王宛童的眉毛微微一挑:“我不喜歡,被人威脅。”她看向對方,他的眼睛,和當初相識的一樣,還是那麼小,只有一條縫啊。
只是,她總覺得,他的這張臉,看起來很彆扭,可是哪裡不對勁,她怎麼都說不上來。
灰袍道人說:“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還請王小姐,不要動怒。”
王宛童說:“你先起來吧,我們一路走著說。”
她沒有虐待人的習慣,對方已經沒有手了,腿跪在地上,這麼久,已經麻了吧。
上次的事情,她並未怪過他,他是被人請來的,並不算是她真正的敵人。
灰袍道人見王宛童似乎微微有些不高興了,他便站了起來。
王宛童邁開步子,往前走:“跟隨一個人,是非常慎重的事情。跟隨一個有大智慧的人,你可以得到許多,而跟隨一個愚蠢的人,你會走向毀滅。你究竟有沒有考慮清楚,我只是一個不足八歲的小娃,你跟著我,能得到的東西,並不多。”
灰袍道人說:“王小姐,我願成為你的臣,是因為,我有著一顆想要得道的心,而你,是那個唯一能夠帶我走上這條路的人。你是上天所眷顧的使者,你,不管多大的年紀,你,不管現在是個怎樣的人,你,就是我的君王啊!”
王宛童說:“前路艱險,我也猶未可知,你想好了?”
“想好了。”
“好,既然你是個有雄心壯志的人,我要你去辦三件事,辦好以後,你再來見我。”她頓了頓說,“不管你辦的好或者是不好,我會根據你的表現,考慮你和我說的這件事。”
“是,王小姐。”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鳳曜澤,曜者,光輝也。”
“揚暉吐火,曜野蔽澤,是個好名字啊。”王宛童這樣說著,她就快到家了,她便不再說什麼了。
……
王宛童回到家,她看了一眼身後,消失在夜色之中的鳳曜澤,這個中年男人,在她看來,他的那張臉不對勁,心中盤算的東西,也讓她摸不透,他想要的,不會這麼簡單的吧。
王宛童的嘴角勾了起來。
嗯,有點意思。
原本以為這個男人,會隨著宋喜寶莫名其妙的死亡,一起消失。
可是,他出現了,帶著看似虔誠的投誠之心而來,而那顆糖衣炮彈的底下,究竟是什麼呢?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依附。
她並不相信鳳曜澤所說的夢境。
也不相信鳳曜澤所想要的人生。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