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用眼神制止了我,雖然她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她不要我救她,也許,她在相府多年無法報仇,又沒地方可回,心中鬱積,早就不想再活下去…
她死後給我留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話,讓我看顧你,令你平平安安的長大,但是她死後唐婉蓉當即將你送到了鄉下,我遍尋不獲,最後心中愧疚,一怒之下離開了相府,獨自去尋找西涼國後裔。”
田流蘇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再後來的事便是雲洛查到的事了,他上了靈山學藝,藝成之後便入了明月教,從此不再回相府,原本他大約是準備與相府斷絕關係的吧?沒想到因為她他又重回相府,再者,他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是田敬的兒子的身份,比起當初自己當著田流月的面割發斷親的事來說他這才不是說斷便能斷了的呢。
到此刻,田流蘇和相府和天啟國的整個過往糾結都已經清楚了,田流楓說完後便定定的看著她,眼神中是滿滿的愧疚。
“大哥,你也不必內疚,也許我孃親當時也正如你所說的沒有生存下去的慾望了,現在想來他是早就準備棄我於不顧,自己身死一了百了了呢。”
田流蘇見他如此,心中也難過,怪不得她孃親一直千叮嚀萬囑咐要她順著宰相府的人,那大約就是她給她最後的遺言吧?
“流蘇,你知道了此事,不怪我嗎?若當時不是我去找雪姨娘非要她告訴我我孃親的事,那她也許就不會死,頂多吃點苦頭,你也不會自小失去親孃…”
田流楓此刻的心情無疑是很沉重的,這段記憶是他一直不想回憶也不想想起的,他想過有一天也許會告訴田流蘇這件事,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雲擎滅了西涼,否則我孃親便會和我父親倖福的在自己的國家度過一生,不會有那樣的事發生了。”
像是突然下定決心般,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田流楓,堅定的說道。
“流蘇,你…你要與我為敵?”雲洛聽了她的話眼皮急跳,下意識的便問出了這句話。
“不知道,即使不能為敵,那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了吧?”田流蘇的心裡現在烏七八糟的一大堆事,怎一個亂字了得?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中也不能確定,但是,她覺得此時此刻他應該這麼說。
如平地間裂開了一道縫,如心與心之間築起一道城牆,隔閡已生,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回到當初了,雲洛站在她的對面,眼神疼痛而悠遠的看著她,久久不能移開,他心中最擔心最懼怕的事還是來臨了,哪怕歷盡千辛萬苦,也只有片刻的溫存,最終夢醒後,他還是和她咫尺天涯,遙遙相望。
相戀數十年,相聚相處的日子卻不到一個月,他和她之間總是聚少離多,雖然情深,奈何緣淺。
“蘇蘇,我早就說過讓你遠離他,我阻止你和他在一起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文熙見田流蘇神色恍惚,心中不忍,嘆了口氣,悠悠的說出一句話。
“他是我來到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一眼成痴,這種事我自己怎麼能左右的了?”
田流蘇此刻已經萬念俱灰,努力了那麼久,執著了那麼久,最終還是要分道揚鑣,相隔天涯,此後無數個日日夜夜,她該怎樣度過?
田流蘇這樣的話一說出來,雲洛又是一驚,他心中早就懷疑她的來歷了,從上次她無意中說的那句話他就覺得她隱瞞了什麼,但是她不說他也無可奈何,此時她又說了這麼一句模凌兩可的話,什麼來到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
她是從哪裡來的,她的身影他十幾年如一日的早就刻在自己的骨髓裡,無論她如何改變都瞞不過他,為何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今日是我明月教的立教大會,不知二位帶著人馬來是什麼意思?若是為了流蘇,那你們也知道了,她是我明月教前教主的女兒,是我明月教日後的教主,你們大可不必如此。”
田流楓見田流蘇再說下去,又會和雲洛牽扯不休,便及時開口打斷了她,將矛頭對準了今天來到明月山莊的雲洛和文熙。
“既然是邪教,自然不會被天啟所容,我身為天啟長安王世子,必然要剷除一切和天啟作對的勢力。”雲洛見田流楓相問,不禁怒氣橫生,冷冷的回答他。
都是這個該死的明月教,在這個教剛興起的時候自己就應該剷除掉它,若不是它的存在,田流蘇怎會離他而去?
“哈,邪教?我明月教之教眾,生活富足,百姓安樂,在我教所掌管的轄區,百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民風淳樸,互助友愛,你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