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到你居然與雲世子和離,所以不忍你在此受苦,特命我來接你回府,這丫頭方才無禮,姐姐已經教訓她了,也望你別計較。”
田流蘇在門裡聽到田流月的話幾乎氣得吐血,她一番顛倒黑白的話將田敬的責任摘得乾乾淨淨,將放火燒村的事都推在了孫福身上,真是好口才,不知孫福若是得知他效命的主子是這幅模樣有何感想?
而且,田流月這番話是將她從頭到腳貶了個徹底,什麼叫飛上枝頭變鳳凰,什麼叫做妾?她心中早已對宰相府之人無半點感情,卻不知田流月此次來這裡是何原因?難道真的是為了將她接回宰相府?
真是異想天開,她好不容易脫離了宰相府,離開了那個充滿陰謀詭計的狼窩,怎麼會再回去?
“原來竟是姐姐來了,妹妹方才並不知馬車中的是姐姐,只是見那丫鬟有些眼生,所以才沒搭理她,如此說來,還是我失禮了,不知姐姐來此有何事?”
田流蘇心道睜著眼睛說瞎話誰不會?既然你這樣顛倒黑白大放厥詞,那我也沒必要謙讓著你,她此時和田流月你來我往裝模作樣說著話卻並不給她開門,依然隔著門板。
田流月見田流蘇這樣說笑的更狠了,手中的絲絹也揉的更厲害了。
“父親得知妹妹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且現在既與雲世子和離,便再沒關係了,他特意讓我來接你回府,他長安王府不要你了,你再怎麼也是宰相府的女兒,不能讓別人小瞧了。”
“姐姐,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不要你來我去的了,真實情況是如何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這樣子?我在這兒生活了三年是拜誰所賜這一切的緣由我心中早已知曉,所以,你們不必再假惺惺來此和我套近乎,你回去吧,我這裡就不招待你了,至於和宰相府……”
田流蘇說到這裡停了停,眾人都豎起耳朵聽她會說出什麼話,只見她將門一開,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田流月的對面,手中拿著一把匕首。
“妹妹,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麼?難道你想對我不利,當眾行兇?”田流月見她手中拿著一把匕首,那匕首寒光凜凜,心中一涼,忍不住開口。
“我與宰相府從此恩斷義絕,再無任何干系。”田流蘇說著抬手抓住自己的頭髮揮刀一削,一綹頭髮隨之落下,被田流蘇伸手一挑捏在手中。
“古有割袍斷義之說,我田流蘇今日便割發斷親,從此之後,我是死是活,是好是壞,是遭人唾棄還是被人欺辱,都與宰相府再無半分干係。”
田流月一驚,宰相府的下人也瞬間一呆,似乎對田流蘇突然之間這樣的做法感到不可思議,都望著她說不出話來。
半晌,田流月才從震驚中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這個小賤人,給臉不要臉,居然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父親果然沒說錯,你以前在府中果然是藏了拙,每日裝著一副可憐相,活像個受氣包,今日一見,才知你是如此悍女?”
田流月眼見田流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發斷親,古人對割袍斷義割發斷親是十分看重的,這樣一來田流蘇若是脫離了宰相府,便不會再受他們的牽制,於是忘了今日來此的初衷,再也忍不住滿腔怒火,瞬間撕破了嘴臉對田流蘇張口怒罵了起來。
“小賤人?田流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你今日來此是何目的我也清清楚楚,我今日就告訴你,以前宰相府那個軟弱無能任你們其辱打罵的田流蘇已經死了,從今以後新生的田流蘇絕不會再讓你們打一下罵一句,更不會讓你們牽著鼻子走,想利用我?門都沒有。”
田流蘇此時才不會搭理田流月,他們是什麼心思她不得而知,但是她今日就公開表明立場,若是他們想在她面前耍什麼么蛾子,她絕對不會再像以前般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哼,你這個小賤人,三年前便成為京城笑柄,父親是以妾禮將你嫁給了雲世子的,就算他再八抬大轎將你娶回去又如何,沒有孃家人的承認,你這一輩子都是個妾,你若好好的收回你方才說的話做的事,我在父親面親還可以為你遮掩一二,若是如此固執,那你就一輩子別想抬起頭來,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此後都不能回京。”
田流月氣炸了,心中恨不得撕了田流蘇,沒想到她在這山村過了三年的貧窮日子不僅沒有將她的性子磨光,還反而使她成了悍婦,想到父親臨走時安頓自己的話,她又強忍了下來,開口讓她收回割發斷親之舉。
“哦?不知你要如何讓我身敗名裂,從此都不能回京呢?”田流蘇想笑,以為她現在還在乎他們這些孃家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