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淨的,還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笑起來又甜又純真,令人想要抱到懷裡親親,好好疼疼他。
“那會兒官家可沒這孩子這樣白,眼睛也不像這孩子這樣大,這孩子把他父母的優點卻佔了,將來肯定是個顏如宋玉、龍章鳳姿的郎君。”太后摸了把楚煦嫩嘟嘟、白嫩嫩的小臉蛋,笑的和藹可親。
太后因為病弱,氣血不足,手涼涼的,觸感不是很好。楚煦不適的扭了扭脖子,因為常常叫範雪瑤抱來給太后問安,他熟悉太后,倒沒有掙扎。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面前陌生的人,目光被她臉上檀紅的胭脂,以及頭上閃閃發光的首飾吸引住了。
“哎呀,大皇子怎麼一直盯著奴瞧……”
晉平有些受寵若驚,她病的面黃肌瘦,形銷骨立,從外表來看,委實不是能討人喜歡的樣子。就是成人看了都有些害怕,更別提小孩子了。而且因為積年吃藥,身上一股苦臭的藥味怎麼也去不掉。
從前在蜀地時,蕭家年幼的娘子、郎君不喜歡接近她,就連年長的,態度也是恭敬而疏遠的。就是伺候她的侍兒,恐怕心裡也是有嫌惡畏懼的。離群索居久了,如今她叫楚煦這樣眼巴巴直勾勾的看著,心裡又歡喜又有些慌亂。
範雪瑤輕笑道:“這孩子是看公主的首飾熠熠爍爍的好看,又絢麗。”
“哦?原來大皇子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呀。”晉平驚訝的笑道,欣喜之下,挽袖伸手就要拔頭上的點翠花鈿兒。這個花鈿兒是點翠的,還嵌了碧璽、綠松石、彩寶和珍珠,她頭上戴的鈿兒,就屬這個最好。
範雪瑤見狀,連忙阻攔道:“可使不得,你與了他,一準就給糟蹋了。這孩子就是喜歡看,又不懂得欣賞。他有不少玩具,都是鮮豔多彩的,夠他玩的了。”
“不要緊,就是一個花鈿兒罷了,給大皇子耍耍不算什麼。”晉平喜歡楚煦,就想要逗他開心,一個花鈿兒她根本不在乎。
“若是小玩意兒,與了就與了,妾不攔。不過這花鈿兒這樣好看,糟踐了太可惜了。”
太后樂得見到女兒和孫兒親近,插口對範雪瑤說道:“不礙事,不就是一個花鈿兒麼,壞了就壞了,只要大皇子喜歡就成了。”
於是範雪瑤只得不再勸了,看著晉平把點翠嵌寶花鈿兒給了楚煦,果然楚煦開始興奮了一會兒,拿在手裡不停的晃來晃去,眼睛追逐那道流光溢彩的彩光,還“咯咯”笑。看的韋太后和晉平都忍俊不禁。後來過了那股新鮮勁,就叫他隨手給落在寶座上了。
許皇后看著眼前這一副老慈幼親,相親相愛的情景,而自己彷彿變成了個局外人一樣,被她們完全給忽視了。心裡便堵的難受。
許皇后氣憤不過,忍不住開口道:“娘娘,如今宮裡財政吃緊,國庫不盈,才勒令後宮節儉,減了一應用度……”
韋太后一聽她個話頭兒就知道她想說什麼掃興的話,不由冷了面容打斷她的話,冷笑道:“減了一應用度?老身怎麼看你今兒穿的又是一身新衣?頭上戴的這攢珠鳳冠,也是才打沒多久吧?”
許皇后叫韋太后的話也噎住了,她是皇后,能是這些后妃嬪御之類的宮人可比的嗎?囁囁嚅嚅的辯解了兩句皇后之尊,母儀之威的話。
韋太后卻根本不給她面子,態度冷漠,語氣冷冰冰的說:“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聖人須知,你自己品行端正了,即使不釋出命令底下人也會去實行,若是自身不端正,即使釋出命令,別人也不會服從。你既然勒令後宮節儉,便該身先士卒,以身作則,否則怎麼能統轄後宮,使後宮諸人信服於你?”
韋太后這番譏嘲她假賢良的話,彷彿是一記重拳,狠狠地打在了許皇后的心窩上。
她自從做了太子妃,便兢兢業業,力求博得一個賢德之名,別人在她面前,也都是讚美她賢惠,有德行,她真的認為自己做的很好了。可是韋太后卻撕開了她的賢德的皮子。指責她是假賢良,嚴於要求別人,卻自己享受奢侈。
許皇后捂住胸口,望著韋太后的眼睛恍惚無神,口中喃喃地說道:“妾十年來為了大梁、為了官家,早起晚睡,勤勤懇懇……”
韋太后看見她一副被辜負了的模樣,面上依然笑的和藹端莊,可眼底卻是一片冰冷,顯然已經被許皇后徹底激怒了。“老身也沒有說聖人懈怠宮務,不過是指點你一二,聖人何必如此激動?”
“妾、妾一時失態,還望娘娘見諒。”
許皇后從被羞辱的羞惱感中回過神,知道自己剛才太過失態了,見韋太后神態冰冷,眼含怒意,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