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3 / 4)

說昭儀跟前的宮女把一副緙絲畫兒送到宮裡去了,說是裝裱,要掛起來的。我後來一打聽,送過去的緙絲畫兒是才進上的其中一樣,什麼茶花蝴蝶的。聽說是這次進上的除了一架屏風外最好的一樣了。你猜那架屏風怎麼的?”

又聽說道:“怎麼的?”

那一個答道:“送去太后娘娘那裡了。你猜昭儀那裡還得了什麼?”

又聽問道:“都得了緙絲畫兒了,還得了?”

聽說道:“可不是麼,自然是不耍你的。才得了緙絲畫兒,翌日就看到有一行人進了瑤華宮,搬了去許多絲布,還有拿紅綢蓋著的,許是金銀錠子、賞玩器物或是首飾吧。”

半晌,才聽道說:“又不是什麼節令喜日的,竟就放了這許多賞賜,那些來別苑的嬪妃,也只在冬至那日得了些許賞賜罷了。”

聽說道:“這算什麼,誰叫她們不得寵呢。莫說她們了,便是聖人不也是這般。按理說她才是正宮,頂尖尖兒的高貴。可定州進上的二十六樣緙絲織物,第一好的送去給太后娘娘了這沒話說。這第二好的該是賜給聖人吧?結果聖人連過個眼都沒,就到了昭儀手裡去了。興許到現在還不知情。所以這裡頭,水深著呢。”

小宮女聽見這話,氣的直咬牙,心中暗道:這些個狗才,真是瘋了。竟在背地裡這般編排聖人,真是刁鑽陰險!看我不在聖人面前告你們一狀,叫你們吃個排頭!

說著,也不進去了,扭頭就走。

屋內二人還不知有人聽了她們的牆角,仍在興致勃勃地說著閒話。

回了西莊,小宮女把臉兒一沉,趨步進屋。

許皇后正與幾名女官對著賬目,見人進來,抬頭一望,見是小宮女孤身回來的,驚訝地問:“怎麼就你一個?人不在嗎?”

小宮女癟著嘴,往地上一跪,道:“聖人容稟。”

許皇后見她這副模樣,心裡就有些覺著不對了,下意識把腰挺直,口中道:“你說。”

於是小宮女就把自己去叫人,卻意外聽得的那些閒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不敢含糊半個字也不敢遮掩半個詞。

一眾女官宮女聽了個分明,都給唬怔了,這般行為失儀,言語放肆,在宮裡可是難見的。況且背地裡說閒話,竟還叫人偷聽了去,豈不是蠢到沒邊了?

許皇后面色陰沉的聽完,頭一件在意的卻不是宮人說自己閒話這出,而是楚楠把那副緙絲畫兒給了範雪瑤這件事。她雖不大欣賞的來什麼樂曲書畫,緙絲畫兒再好,在她眼裡也就是件緙絲織物,這東西她不缺。

可這緙絲畫兒不是普通畫,也不是普通緙絲織物。而是定州進給皇帝的,數一數二的珍品。便是她再不會欣賞,這也該是給她的。

她心道:官家若是不賞賜下去也就罷了,既是賞了,怎麼能不賞給我,卻給了範氏那個小婦呢。那小婦再好,私下裡尊她抬她罷了,這是什麼模樣。僧不僧,俗不俗,成個什麼道理。如今惹的人笑話,連這些卑賤的宮人都膽敢閒言碎語的議論我,若不顯顯能耐,日後我還如何立身自處?

許皇后呆了半晌,尋思起來,不由人不生氣。賬本也不看了,把女官都叫了出去,然後又使人去拿那兩個“碎嘴長舌的宮娥”來。

如何嚴厲地處置了那倆管事宮女且不提,其後,許皇后心裡不快,思來想去,怎麼都覺得這回不能裝聾作啞。現如今連別苑的都說她這皇后沒有中宮的威嚴與尊榮,倘或這次算了,以後那起子見風使舵的還不都以為她這皇后果真不得寵,好欺負,一窩蜂的巴結討好那小婦去了?

範氏這婦人也是狡猾奸詐,還當她果真是個循規蹈矩的,如今看來不過是做來誆她的,不過是假乖順罷了。時日一久,真面目可不就暴露出來了。

許皇后認為無論如何都得壓壓範雪瑤如今的風頭,又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可不是理直氣壯嗎,分明是官家愛寵小婦,墜了她這正宮皇后的顏面。她是師出有名。算計停當,挺著身,壯著膽,便使人去給瑤華宮傳話,說是有事要與官家商談,請官家過來一趟。

楚楠正同瑤娘及旭兒一家三人吃茶玩耍,聞得宮人傳話,以為許皇后是有正事商談,便同瑤娘說了聲完事速回,更換出門的衣裳。

範雪瑤早從宮女心聲中知道許皇后找楚楠的原因,不急不躁,親手為他披上寶藍祥雲織錦氅衣,溫聲細語的叮嚀。

楚楠到了西莊,許皇后接進去,宮女們擁簇過來服侍他解下氅衣時,她就站在一旁看著,不時用不快不慢,顯得端莊又高貴的語音吩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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