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坐坐,我稍後就過去。”
“平安可是哪兒不適?”冬暖故未離開,反是微微蹙起了眉。
她覺得司季夏像是瞞著她在做什麼似的,只要不是他獨自在承受痛苦,她都可以接受。
“不,阿暖,我很好,我只是……”司季夏顯然有些急,急得連話都有些說得不好了,“只是……”
冬暖故將眉心擰得更緊了,才剛舒開的心又擰了起來,也不待司季夏答應,她便抬手去推開。
只是——
門從裡邊閂上了,她根本未能將門推開。
如此一來,她就更不安了,邊拍門邊緊張道:“平安,你在做什麼?你開開門。”
不知為何,今夜的她會如此容易便緊張不安。
司季夏卻是沒有來幫她開門。
“平安!”冬暖故開始有些慌亂起來,將緊閉的門扉拍得更用力了些。
就當冬暖故的心慌亂不安得險些就要將門撞開時,只聽門後邊響起了門閂被拉開的聲音,還不待司季夏將門開啟,冬暖故便焦急地將門推開了。
可當她急切地將門推開作勢就要跨進門檻時,她愣在了那兒。
因為門檻裡側的司季夏,因為他面上有些緊張的神色,因為他嘴裡銜著的東西。
那是一個不及巴掌大的小布人偶,黑布縫的長髮,淺青色的衣裙,顯然是個“姑娘”,“姑娘”有著彎彎的眉毛眼睛和嘴角,“姑娘”在笑。
只是“姑娘”的衣裳腰帶上還連著針和線,顯然是還未來及的剪斷的。
司季夏的雙腳是赤著的,腳趾間甚至還夾著一小塊黑色的布片。
冬暖故定定看著司季夏嘴裡銜著的“姑娘”小人,忽然覺得眼眶有些澀,鼻尖也有些酸,抬起手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拿他嘴裡銜著的小布人偶,而是將抓上他的左手急急將他往屋子裡拉,拉他到屋中那唯一能讓人坐下的窄小竹榻前讓他坐下,而後在他面前蹲下身作勢就要拿起他的鞋襪幫他穿上,司季夏忙將雙腳收起,改為跪坐在床榻上的坐姿,讓冬暖故碰他的腳不得。
竹榻上散著大小不一的布片,還有剪刀及細線團和豆油燈,看得出司季夏放在在這裡做過什麼。
冬暖故卻還在蹲在他前面,沒有站起身,而只是抬頭看他。
司季夏銜在嘴裡的“姑娘”小人笑得很開心,臉頰上還有兩朵紅暈,針腳不算細密,但是很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