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甚麼《史記》、《詩經》。與其每日費時間看那些書,倒不如好好地練一練咱們宮中的規矩呢。”
他皺起眉,上前道:“書是我送給太子妃的,也是我讓她看的。我從未聽說過,宮裡還有太子妃不許讀書的規矩。這是哪一年哪一位祖先定下的規矩?不如與我說一說?”他的性情一直都很溫和,但也並不是沒有火氣,哪裡能容得下陌生人欺侮自己的妻子?
便是面對太子,女官亦是毫無懼意,冷冰冰地道:“既然是太子殿下准許的,倒也並無不可。臣還想說,裡頭放的琴棋也都不合適,很容易讓太子妃移了性情。這些也都是太子殿下放的麼?”
“是我。”朱祐樘道,頗有些心疼地望向垂眸靜默不語的張清皎:“太子妃,這位女官是從何處來的?祖母賜的?還是母后賜的?”
“是父皇賜的。”張清皎輕聲道,“專程來教我禮儀規矩。我最近確實有些輕狂了,定一定心也好,千歲爺不必擔憂。”
她方才一直在思索,為何邵宸妃這樣的人精,會在乾清宮內提起安樂堂與吳廢后。她做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又有何用?難不成,就是為了給她套上沉甸甸的枷鎖麼?或者是意在毀掉清寧宮內的平靜安寧,讓太子內院起火?
可是,僅僅只是做這些,對太子的位置又會有什麼影響?難不成她還有後招?或者……她想掩蓋什麼?聲東擊西?宮鬥這門學問,她最缺的就是實戰經驗,實在是很難準確地推測出“敵人”的動機。與邵宸妃莫名的行為相比,這位曾女官只能說是給她添亂來了,並不算多難應付。需要的,唯有忍耐而已。
朱祐樘皺緊眉:“不必太過勉強。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