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不能上了,一個勁的苦讀,生怕旁人看出來沒學上。
對於柱子來說,昌安書院,就是他眼前的一株稻草,他必須緊緊抓著,永遠不會再有這樣的第二次機會。
莊小胖不同,他不缺吃喝,幹嘛都有人供著,莊詹和李氏早已給他撐好了保護傘,他沒有半點危機感。
讀書對於莊小胖來說,沒有半點實際意義。
於是,莊小胖開始頻繁的在課堂上打瞌睡,將課業丟給柱子,日日數著日子要什麼時候回家。柱子本應提醒莊小胖的,無論是基於什麼立場。
可柱子也不明白,到底又是什麼立場動搖了他。他希望,莊小胖就這樣渾渾噩噩下去,永遠這樣。
在還沒有明確目的的時候,兩人就處於一個競爭狀態,只是莊小胖傻,沒意識到而已。
等到莊小胖意識到的時候,他恨不得爽快地給自己兩拳。
莊小胖和秀兒認識,是在一個意外的夏天。秀兒她爹的私塾,學生大多是一些村裡的孩童。為了宣傳自己的私塾,秀兒她爹有事沒事總要找些由頭入村,變相的宣傳一下自己。
那年夏天,莊小胖一個人蹲在湖邊釣魚,有些昏昏欲睡。就見一穿著小羅裙的女孩,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穿梭在花叢中。她清亮的笑聲,比黃鶯鳥還美,如銅鈴般清脆悅人。
那是秀兒第一次出遠門,因為當天正好是她生辰,她爹就帶她出來玩耍。里正接走了她爹,她一個人便在僕人的看顧下走走。
正好見著莊小胖釣魚,好奇之下和莊小胖搭話。莊小胖愛極了秀兒那漂亮的小模樣,正好魚兒咬鉤,兩人暢快的交流了一番。
本來也就是個玩伴的事,偏得莊詹是個愛逗弄孩子的,一聽莊小胖和私塾先生的女兒玩了一天,來了興致,就說總有一天,自己考上,便要莊小胖娶了秀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莊小胖便將這事惦記到心裡。從那以後起,每年秀兒生日的日子,莊小胖總要準備個小禮物,託人給秀兒送去。李氏心裡也有攀高枝的意思,便樂意的去幫忙,這才有莊小胖的執念。
這不正是,跟秦葉子討的那銅板,其實是為了秀兒準備的。可畢竟算岔了送信的時間,生辰過去了,錢也沒到,莊小胖一個人鬱悶了許久,也就把這事忘了。
苦了秦葉子,忙活了許久,好不容易買支毛筆,還千里迢迢的送過來。
要不怎麼說,看門也不是誰都能看的。距離上次見面已是好幾個月,昌安書院的看門也還記得秦葉子。
或許是看著秦葉子一個孩子,有股機靈可愛勁,一口一個小女娃的逗弄著。
秦葉子雖然不恥買萌,但鑑於也沒有其它可賣的了,便一口一個哥哥叫得甜。明明叔叔年紀的看門人,一下子恨不得把秦葉子抱走給買糖吃。
學監通報過後知道秦葉子來了,沒出面相迎,但也許了秦葉子進門。秦葉子這才踏進書院,沒走過大堂,就被好事的童生們圍起來。
大家看著鄉下來的女娃,又是嫌棄又是好奇的指指點點。
習慣了萬眾矚目的秦葉子也不搭理人,正想走,就看見一團白乎乎的肉糰子朝自己跑來。
完了,這型男養成計劃是要胎死腹中了。就衝這模樣,比來前肯定胖是六斤。
“你怎麼過來了!”莊小胖穿著白色的儒衫,額頭上都是跑出來的薄汗。臉上掛著兩塊白肉,眼睛圓嘟嘟的,略有些委屈的樣子。
秦葉子差點沒在眾人面前掐莊小胖一臉。這小孩的面板就是好,乾爽不說,還很嫩,手感那叫一個好。
莊小胖的語氣裡,更多的是嫌棄的口氣。只是礙於他長得可愛,秦葉子也就沒發現。
可跟來的柱子卻察覺了。眉頭緊鎖,表情十分嚴肅,周身隱約有些怒氣。
莊小胖家世不必旁人,本在書院裡就受嘲笑得很。秦葉子這麼寒酸的出現,莊小胖只覺得臉上發熱,臊得慌。
秦葉子絲毫不察,一手搭在莊小胖肩膀上。因為莊小胖個高,隱約還有些墊起腳尖的感覺。“好久不見!又敦實了不少。找個沒人的地方有驚喜給你!”
明明在一旁卻被忽略的柱子,看眾人越發感興趣的眼神,出聲解圍。“到屋裡去吧。有什麼事坐著說。”
秦葉子隨著聲音一看。嘴角抽搐了一下。這還是當初她認識的那個穿這破麻衣,渾身髒兮兮,痩痩小小賊精賊精的柱子麼?
買家秀和賣家秀啊!
整得跟重回孃胎再生的一樣。
再看看身邊的莊